“你这个恶魔,即便忍受饥饿,我也要诅咒你,我要让你的罪行公诸于世。”
接着下面就是一大片空白——说好的公诸于世呢?怎么反倒不写下去了?
如果是因为最后没来得及写的话,那似乎也没必要隐藏的这么好吧?
或者说,是因为自己没有达成某种条件,才看不到那些字么?
就在这时,上面那句话中,有一个格外扎眼的词组,闯进了金蝉的眼中。
“忍受饥饿”
为什么偏偏不提其他痛苦,却格外要强调饥饿?是因为实在太饿了么?
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吧,更何况,除开其中的某几天,那个被称为叔叔的人有些反常的很久没回来之外,大部分时候,她们至少还是有米汤可以果腹的。
等等,米汤?
对啊,自己真是迟钝,正确答案几乎就放在眼前嘛。
既然她要忍受饥饿,那就说明她没有喝下每天充作食物的米汤,那么那些剩下的米汤被用来干什么了呢?
答案显而易见,就是被当作墨水,将男人的罪状书写在了日记本的扉页上了吧?
因为米汤是无色的,因此书写出的内容,也是肉眼无法直接阅读的。
而要让富含淀粉的米汤显色的话,也很容易,正是刚才被自己所忽视的碘酒。
碘与淀粉会显出蓝紫或者紫红色,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常识,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用得到这个知识的一天。
没有迟疑,直接将碘酒一整罐倒在了扉页上,紫红色的字迹,随之浮现出来。
【1999-12-24大火】
我想起来,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我所学习过的一切知识,全都回忆起来了。
那些女孩们曾经遭受了怎样的灾难,她们落到了怎样的下场,之前如同婴儿一般懵懂的我们,都听信了那个男人的鬼话,相信了他的解释。
而我现在终于明白,他对我们做出了怎样不可饶恕的罪行。
在那个黑色星期五,他带来的药物里还有一包黄色的药粉,他将其配置成溶液后,喷满了整个厕所,然后用毛巾将发出荧光的地方,一点一点的细细擦干净。
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始终觉得,他恐怕是在销毁自己的罪证。
那包粉末一定可以让血迹显形,发出荧光吧?
因此他才沿着有荧光的部分,将上面的血迹仔细擦拭,直到一丁点的不剩为止。
我不能让大家这样白白死去,也不愿意让他就这么逍遥法外。
所以,我偷偷藏起了那包药粉,并将它塞到了镜子后面。
而我在墙上留下了自己的怨恨,我们的怨恨,看到这本日记的你,一定也能够理解这种痛苦和愤怒吧?
紫红色的文字,到这里就中断了,下面再也没有新的字迹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