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清尘眼睛一亮:“当真?”
滕云越点了点头,站起身道:“我巡防的地界改成南市了,便不用你帮忙了。”
樊清尘闻言,摸摸下巴:“止罹铺子不也在南市?这个安排可是正中你下怀。”
滕云越唇角勾起笑弧,抬脚走出据点:“不跟你说了,我先去看看止罹。”
“哎…”樊清尘抬抬手,还未说话,滕云越便不见了踪影,“跑得真快…”
樊清尘取出还未捂热的飞廉石,喜滋滋地摸了摸,心下思忖着早日将飞廉石融入法器。
木生堂内,沈止罹和大牛他们将木刻一件一件摆上货架,当日店内的一片狼籍已经清理干净了,今日将木刻摆好,明日便可开门挂幌了。
滕云越在侧门跳下灵剑,敲了敲门,无人回应,门也未拴上,滕云越蹙起眉,推门而入。
天井中并无人在,连整日坐在天井中刻木的大牛也不见踪影,滕云越提步走向前堂,阵阵说笑声传来。
滕云越掀开门帘,入目便是桃桃左奔右跑地拿着各式木刻送到其他人手上。
“不渡?”
沈止罹笑眯眯地看着忙不迭帮忙的桃桃,转头便看见站在门帘前的滕云越。
滕云越点点头,将脚边的摆满木刻的箱子搬到堂中,顺势站到沈止罹身侧,关切道:“伤可好了?怎的做这些重活?”
沈止罹闻言,顿时笑开,将手中的木簪摆上货架:“伤好的差不多了,不少客人都催着开门呢,而且,这算什么重活?我虽体弱,这些活还是做的来的。”
滕云越将弯身取木刻的沈止罹扶起,自己将木箱内的木刻取出,熟练地摆上货架:“你伤在腰上,本就不便走动,还是歇着吧。”
沈止罹不着痕迹地扶了扶腰,虽然他嘴上说着没问题,实则腰身酸软不堪,胸腔也升上窒闷感,见滕云越三两下就将木刻摆完,也不推拒了。
怕沈止罹抢着干活,滕云越挑起话头:“刘三喜已经被关在宗门了,他虽然已经痴傻,身上还是有不少有用的线索。”
沈止罹借着大袖遮眼,悄悄揉着酸软刺痛的腰际:“他身上的纹样可是有异?那日我一同你说这纹样,你便将人带走了。”
滕云越手顿了顿,含糊道:“那纹样是有些问题,宗门已经在调查了,这段时间我巡防的地界就在南市,必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沈止罹抿起笑,也不再刨根问底:“南市离天来山有些远呢,你回宗门可方便?”
滕云越将空荡荡的木箱放在一边,又从旁取出满满当当的木箱,回道:“有何不方便的?御剑几息便可回宗门了。”
沈止罹亦步亦趋跟着滕云越,声音带着笑:“那你换防时便可过来吃饭了,刘婶的手艺你可有尝过?”
滕云越也勾起笑弧:“听你这般说,很喜欢刘婶的手艺?”
沈止罹点点头:“刘婶手艺自是比不上你,却是多了烟火气。”
“烟火气?”
沈止罹咬着指尖回想:“我亦不知算不算烟火气,只是刘婶做的饭让我感觉是民间母亲都有的味道,我也不知是什么,但是就是感觉有那个味道。”
滕云越若有所思,飞快瞟了一眼咬着指尖苦苦思索的沈止罹,素白指尖咬在水红的唇间,脸颊粉白,让滕云越心跳得飞快,他赶紧收回视线,掩饰般地问道:“可是让你回想起了令堂?”
沈止罹眉眼垂下来:“我阿娘很早便去世了,我也从未吃过她做的饭。”
滕云越心中一紧,涩涩张口:“抱歉…”
“无事,”沈止罹反而扬起笑:“我知道阿娘很爱我,这便够了。”
滕云越点点头,将手中最后一件木刻放上货架,一时之间有些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