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陷入无比绝望之际,顾大哥的身体却奇迹般地好转了一些。能坐起身来,虽然只能活动片刻,但这已经足够让我们看到希望。他利用这段时间,教会了我们三个如何简单操作枪械。他说:“你们必须保护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在顾大哥的指导下,我们守在舱门向那些野兽发起了攻击。子弹呼啸而出,我们本意是吓唬住这些畜生,不让它们靠近。
狗儿和余瑶却表现得极为出色,分别打倒了一头豹和一头豺。倒下的野兽在地上哀嚎,使其他野兽不敢再轻易靠近,只能远远地咆哮。
有了枪,让我们重新夺回了对局面的控制。我们可以下飞机煮饭熬药,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胆大的狗儿,还鼓起勇气把那头受伤的豹子打死了,然后拖到营地,我负责放哨,狗儿和余瑶收拾豹子。我们的饭食不再是单调的白米饭,开始增加了一个菜——虽然豹子肉很腥,但我们却吃得特别开心。因为这不仅意味着我们有了肉食,更意味着我们赢得了生存的权利。
顾大哥也因为有了肉食的滋养,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他多年后还对小辈反复感慨说:“呵呵,想当年,老子英雄好汉,最艰难的时候还是靠三个小家伙救命并养活下来的。”
顾大哥的外伤很重。面对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我们又不懂缝合,只能用熬制的草药水一遍遍清洗,伤口的恢复异常缓慢。更糟糕的是,鬼子刁钻的拳打脚踢,直接伤到了他的五脏六腑。半个月过去了,他依然下不了飞机,更不用说离开这片危机四伏的深山老林。
“看来,我的伤没有三、五个月是恢复不了了。”顾大哥躺在茅草窝里,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现在,外面不少于三四十头野兽环伺,你们还要去采药、取水,但只会打枪是不够的。我得教你们功夫和枪法,不然太危险了。”
于是,从那天起,我们三个开始跟着顾大哥学习功夫和枪法。日子变得异常充实且繁忙。每天清晨,我们便开始忙碌。采药、熬药、捡柴、做饭、组队进山谷打水,而剩下的时间,则是不停地练武、练枪法,顾大哥耐心地指导我们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技巧,让我们从最初的生疏逐渐变得熟练。
然而,这片荒野的野兽并未因我们的团结和枪支而退缩。在野兽眼里,认定我们迟早会成为它们的猎物。每天,那些贪婪的目光在不远处虎视眈眈,仿佛在计算着最佳的进攻时机。但顾大哥却从中看到了转机:“这样也好,你们有了练习的目标。每一次攻击,都是对你们枪法和功夫的检验。”
这样真的好,每每在我们吃完一头野兽后,就会把枪口对向下一只想吃的肉食。然后把毛皮晾晒在飞机翅膀上,这些毛皮最终帮我们度过了寒冷的冬天。当然,野兽们也是有福利的,我们吃剩的骨头,就是他们争抢的对象。我甚至觉得,这些野兽更像,像我们圈养的家禽。
顾大哥真的很厉害,虽未曾下飞机,却仿佛对这里了如指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植物,告诉我们那是可以食用的蕨菜;又让我们从溪边采回来一些草叶子,他指出其中一个是水芹菜、一个是香香菜。我们半信半疑,但在他的坚持下,尝试着采摘并烹饪,结果竟出乎意料的美味。
不仅如此,顾大哥还知道哪些菌子是可以食用的,哪些是有毒的。有了他的指导,我们飞机翅膀上常常晒满了野菜和菌子,
我们的饮食变得越来越丰富,天天有荤有素,还有鲜美汤品,让这段艰难的日子多了一份温暖与希望。
三个月后,顾大哥的伤势基本痊愈了,可是那年的冬天,大雪如期而至,将整个大山包裹得严严实实。我们只能继续蜗居在飞机上,等待春天的到来。
终于,次年春暖花开,冰雪融化,顾大哥也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在他带领下,我们备足干粮,开始寻找出路。
满怀希望地踏上了寻找出路的征途,但现实却一次次地打击着我们。每次都在我们带去的干粮吃完,仍未找到出路下,失望的原路返回。那年,我们先后六次探寻出路,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面对一次次的失败,大家的情绪越来越低落,连顾大哥也显得有些绝望。他说:“出不去了,我也不准备出去了,我要留在这里,守护这些宝藏。你们三人怎么想?”
顾大哥的话让我们陷入了沉思。
我低下头,装作思考。其实对于我来说,出不出去都是一样的。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更危险,充满了未知和欺骗。而且我的父母在我被带到集中营的第二天,因为到军营大门口求情就被双双杀害了,我出去没有亲人了。我更喜欢在大山里的日子,简单平静,没有吵吵嚷嚷。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叶子,都让我感到亲切和安心。还有三个患难与共的朋友。我一点都不想和他们分开。尤其是顾大哥,我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开心、快乐和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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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和余瑶也没有异议,虽然都只有十四岁,但是青梅竹马的他们早已心里有了情愫。狗儿是佣人的儿子,余瑶则是富家小姐,如果出去,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将成为无法逾越的鸿沟。但在这里,他们只是两个相爱的人,无需顾虑世俗的眼光。
余瑶欢快的拍了拍屁股下的尘土,站起身,提议道:“顾大哥,既然留下,我们就搭个房子吧,飞机上睡觉不好睡。”
这的确,晚上大家在一个机舱里睡觉,的确有很多不方便,夏天热,冬天冷,上个茅厕都不方便,
我们四人齐心协力,砍了一些树木,搭建了两间简陋却温馨的小屋。一间我和余瑶睡,一间顾大哥和狗儿睡。这是我们心中的希望之光。
顾大哥说:“我们手上的这些米是支撑不了我们一辈子的。我们需要找一些可以种植的粮食,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饿死。”
于是,我们漫山遍野地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些野生的粟米和几个老鼠洞,里面居然存了不少的苞米。真不知道,这些包谷老鼠是从哪里叼来的。
我们满怀希望地将这些种子种在飞机旁边的空地上,期待着丰收的到来。然而,这一次,命运似乎并不眷顾我们。可能是飞机油烟的污染,那些种子竟然没有发出一棵芽苗。
在那些日子里。敌机的轰鸣声,如同死神的嘲笑,时不时的从这片土地上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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