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马车上,乔乔敏锐的觉得,谢珩似乎有些不对劲。
自己靠在马车车厢的角落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
要说喝醉,他脸色分明正常,没有泛红,上车的时候眼神也澄澈分明。
想到他平日的性子,乔乔觉得估计是今日应酬累的,虽然说崔家在京的只有三房的人口,可光这三房加起来也是十好几口子,今日无一缺席的都在,这么一圈的应酬下来,的确是个费神又费心的活计。
就让他好好歇会也好。
乔乔无声的打个哈欠,也觉得有些倦,索性半躺在榻上也闭目养神去。
谢珩忽地睁开眼。
入目是长榻上娇艳慵懒的美人美目轻阖、红唇娇嫩。
分明是极为赏心悦目的画面,谢珩耳中却不受控制的一直回荡着暖阁的纱窗上,那个熟悉的、晃悠了两下的小脑袋。
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因为怕她从暖阁出来冷而亲自去给她送狐氅,为什么要那个时候走到暖阁窗边看到那个摇晃的头!
更奇怪的,没有就没有呗,他又不是那种儿女情长扭扭捏捏的人,再说他们才成亲不到半年,没有培养出太深的感情不也正常吗?
他不明白自己心里在矫情个什么劲?
……
当夜,谢珩自己睡在了前院。
大冬天的,他若过来,就一定会行事,就意味着要洗好几次澡;所以他不过来,乔乔正合心意。
那一整张舒服的大床都是她的,她想睡里面就睡里面,想睡外面就睡外面;再一高兴了,横着、斜着,她想怎么睡怎么睡。
但稍微运气不太好,乐极生悲,当天晚上刚泡完热水澡从浴室出来,且在床上打滚呢,忽地身下一股暖流溢出。
原本蹦跶得无法无天的人儿突然就蔫了,苦着脸叫秋荷秋香拿衣服和月事带。
本来都洗好了,硬生生又折腾了一次,乔乔心中十分不痛快,等到终于安稳躺下,周嬷嬷端来了一碗熬得浓稠的江米粥,秋荷将人抱在怀里,秋香一勺一勺的喂。
周嬷嬷:“幸好三爷不曾过来。”
否则这会折腾,倒有些不自在。
乔乔咽下嘴里的粥米,“去给前院提个醒,让他这几天都别过来了。”
周嬷嬷:“夫人这什么话?哪有上赶着把爷们往外推的道理?”
乔乔:“我小日子在身上,他来了也是白跑一趟,还不如分开睡,两个人都舒坦。”
周嬷嬷一口气梗在心口,“我的姑奶奶,你和三爷之间难道除了那档子事就没别的?夫妻俩依偎着说说话?谈谈心?寒冬腊月的,有个身体强壮的男人给你抱着取暖也是好的呀。”
乔乔撇了撇嘴角,“说说话?那我多累得慌!本来来月事身上就酸软没劲。”
她和谢珩之间,如果她不主动找话说的话,谢珩绝对是看一晚上的书都能不搭理她一句话的性格。
周嬷嬷看着那泛白的小脸,心疼得说不出别的话了,只将汤婆子塞进被子里好生放着。
她家姑娘这是一点还没走心呢。
来月事的第一日,总归是不太好过的;
这一晚上,乔乔小腹处胀得难受,翻来覆去,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以至次日早上,周嬷嬷怎么叫也叫不醒。
哼哼唧唧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