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和抵触都写在脸上。
年轻时的陆淮生也是有自己的骄傲,不喜欢拉倒,京城里多得是喜欢他的姑娘。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叫置气。
也不知道看到她对别的男子笑、他之所以会不高兴,这个叫吃醋。
少年的时候心高气傲,想着既然你不待见我、那我为何还要喜欢你,天下之大,我又未必非你不可。
可当看到她和窦筠出双入对,心里滔天的醋意和嫉恨又几乎要将他淹没。
但可悲的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连吃醋的资格都已经没有。
听他说完,崔芜人都傻了。
“你,你说你第一次见我,就喜欢我?不可能!”
陆淮生也是豁出一张老脸不要了,“为何不可能!你不能因为你不喜欢我,就觉得我也不可能喜欢你,这不公平!”
他还叫屈。
崔芜一下子也来劲了,“陆淮生,是你脑子坏了还是我记错了,我怎么记得年轻的时候,你每次见我从来没给过我一个好脸,你管这叫喜欢我?”
说起年轻时的那股蠢劲儿,陆淮生羞耻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是你先对我爱搭不理没个好脸的,你对所有人都能笑,唯独看到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
“崔芜,是你一开始就先区别对待我的。”
崔芜默了瞬,往事一幕幕的接连在脑海中浮现。
“我对那些人笑,是因为他们也对我笑,他们想方设法的逗我开心博我一笑;你呢,你每次见了我都干了什么?”
陆淮生难以置信道:“就因为这个?”
崔芜呛声道:“当然!他们让我觉得我对他们很重要,不惜一洒千金也要逗我笑;你说他们另有目的也好、见色起意也罢,但我至少看到了他们的用心。”
“你呢?你每次看到我,不是像老夫子一样板着脸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对,就是凶巴巴的给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我疯了才会喜欢你!”
现在的崔芜说起这些,心里难免羞耻。
但当年年轻的自己可不就是这样。
崔家的嫡长女,金尊玉贵,娇生惯养,她被众星捧月的长大,不管出现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贵女们奉承她,公子们讨好她。
都是同龄的玩伴,人家以礼相待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自然也都能与其和睦相处。
只有陆淮生!
第一次看到这人时,她也为他那副皮囊惊艳过;后又知道他是京中能和哥哥并列齐名的,心中愈发高看了两眼。
但这人和那些跟在她身后献殷勤讨她欢心的官家子弟不一样;
他恃才傲物,谁都不放在眼里。
她顶级的家世和容貌,在他那,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崔芜是有些大小姐脾气在身上的,不搭理她的人,她绝对不可能上赶着。
选择窦筠,一是因为他对她俯首帖耳、万事依从于她;二是因为窦筠的家世,崔家任意一个人都能够拿捏他。
虽然事实证明她的这套挑选逻辑不太对,但也无伤大雅。
过得好就继续过,过得不好就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