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欺主,背后闲言碎语,都是大宅院常有的事。
秋香不想那等小人之言污了夫人的耳朵,就先找周嬷嬷商议。
周嬷嬷听完怒骂:“那绿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议论主子!”
“我们崔家的姑娘就是尊贵,尊贵到嫁给谁都不用仰人鼻息,也没有婆婆敢甩脸子让崔家的姑娘伺候!”
“好个没见过世面的轻狂小蹄子!”
秋香:“嬷嬷别气,那绿珠会如此说,可不单是轻狂没眼界。”
周嬷嬷:“你是说……?”
秋香:“我已打听过了,那绿珠是李妈妈的女儿,也算是谢府里长大的,因其模样好、做事认真,之前都是在老太太那伺候的;后来,三爷长大,辟院独居,老太太便将绿珠指了过来伺候。”
这……
周嬷嬷睁大眼,“你的意思是绿珠是老太太给三爷备的通房丫头?”
秋香:“不会错,所以绿珠才那般心比天高,可三爷是个洁身自好的,和夫人成亲前从没有碰过任何一个丫鬟。咱们夫人进门后,三爷就更没在丫鬟身上的心思了;所以绿珠至今都没有机会得逞,才会对夫人心生不满、出言不逊。”
周嬷嬷:“好个没皮没脸的!居然还有上赶着给男人做小的。”
秋香:“此事也不难办,只是那绿珠原是老太太院里的,贸然打发了,没得让人拿住做文章,说咱们夫人心胸狭窄容不下太婆婆给丈夫安排的通房丫鬟。”
“且她又是李妈妈的女儿,那李妈妈好说歹说也是三爷的乳母,若是真论起来,夫人也不能对其失了尊敬。”
周嬷嬷笑了下,神色鄙夷。
秋香:“嬷嬷,我是担心,那绿珠心术不正,李妈妈也是为虎作伥,你说,要是绿珠邀宠勾引……”
周嬷嬷:“我老婆子看人不说有十分准,但八分还是有的,三爷不是会为女色所迷之人。”
“但咱们也不能不防,越是心术不正的人,手段脏起来越是让人防不胜防。”
秋香也是大宅院里听过见过的,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个七八,“嬷嬷放心,我这就亲自去一趟前院,嘱咐常青和安福小心伺候,提防绿珠。”
“此事可要禀报夫人?”
周嬷嬷蛮不在意的笑道:“说吧,让夫人当笑话听听。”
秋香想到自家心大的夫人,顿时失笑。
……
再说自从秋香离开后,李妈妈和绿珠母女便心存不安。
总是担心秋香向夫人告发她们背后的不敬之言。
绿珠:“娘,你说夫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借题发挥把我赶出去?”
李妈妈:“别在这瞎操心,你本不是这个院的,就算是撵走也轮不到夫人撵。”
“再说,谁都知道你是老太太预备给三爷房里的人,夫人若撵你,就免不了落下一个不能容人、气量狭窄之名,她但凡不傻,她能做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绿珠还是不踏实,“娘,老太太既然要将我给三爷,为何迟迟不提开脸的事?”
李妈妈:“这不明摆着。如今三爷和夫人尚在新婚,三夫人又身份尊贵,娘家势大,若是在这个时候就给三爷房里塞人,那不是打崔家的脸吗?”
绿珠委屈道:“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有名无实、还不是个正儿八经的名,你知道府里的人私底下都怎么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