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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儿带着小雀和北堂玉夜出了门,为了防止北堂玉夜走丢,蕴儿同意玉夜拽住她的袖子,走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北堂也很乖,拽着蕴儿的袖子,走在她的后面。
三人来到街上,今天街上的人很多,蕴儿漫不经心的四处扫了一眼,突然,一辆熟悉的马车映入了眼帘。
那辆马车奢华名贵,高大霸气,一看就是凤枭宫出品。
蕴儿心神一震,看到马车里果然坐着一代邪尊凤惊羽……
心头猛的一跳,蕴儿马上低下头,尽量用身子将北堂玉夜给挡住,快步往前走去。
上次她带着化成人形的小冰出门的时候,也见到了凤惊羽。当时凤惊羽就怒了,他对冰狼出手,一下就将它从人形打回了原形。今天如果被他看到这么帅气的北堂小夜和自己在一起,他一生气又出手,岂不是要死人了?
北堂一定不会他的对手。
就是他不对北堂出手,也有可能突然上来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将她给生生的拖走,带回去严刑逼供……
蕴儿的脑海里又飞出了刚才那个长着犄角的恶乐凤惊羽,难道银伯的噩梦是真的?凤惊羽今天就要将她给掳走,囚禁起来么……
蕴儿越想越觉得心惊,她一边往前走,一边用余光扫不远处的马车。
凤惊羽坐在里面看着她。
他的墨眸深沉如水的凝视着她。
蕴儿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片凉,只觉得命不久矣。
凤枭宫的马车停了一会儿,就开始跟着蕴儿的速度往前走。它并没有追上蕴儿,而是一直和蕴儿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蕴儿停它也停,蕴儿走它也走,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攻击性。
什么意思?
蕴儿已经走过了一条街,但是凤惊羽还是没有出手,他只是坐在马车里,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蕴儿干脆停下来,回过头不客气的望着他的眼神。
这一望,差点将蕴儿的心也给看酥了。
他静静的坐在马车里,一双墨色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他的眼睛那么清亮,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是一颗染墨的珍珠,澄净至极。他和蕴儿对视着,那目光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乐力,似乎看到了蕴儿的骨髓里,那份痴迷的力度简直几乎要将蕴儿骨头的形状也深深的记入心里……
……
这是……什么情况?
蕴儿被他看的浑身毛毛的,只觉得周围的人全部消失了,似乎这大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用最为深情的眼神,将她的全部映入了瞳孔里。
凤……惊羽……今天是……吃错了药了么……
他平常一向是冷漠孤傲,目光也狠戾毒辣,张扬不羁,将万事也不放在眼里,看她的神情也一向是侵占性十足,今天怎么成了这样了?
他那眼神无比的惹人怜爱,似乎要滴下水来了……
怎么,他受什么刺激了么?
父……父母突然双亡了……?
蕴儿站在那里,怔怔的和他对视着,一时也分不清楚此时是梦境还是现实。
这时,北堂玉夜看到边上的小摊上有一枚簪子十分漂亮,于是他就拿起簪子,顺手的插入了蕴儿长发。
他的动作很亲昵,并不避嫌。
蕴儿愣了一下,凤惊羽也将这全部看在了眼里。他的目光越发的悲伤了,里面水波流动,仿佛凝聚了天下全部的凄凉。
俨然是父母双亡,老婆也跟人卷款私奔的无比可怜的形象。
北堂玉夜没有注意别人,他给蕴儿插了发簪之后,又挑了一款,转头插入了小雀的头发上。
蕴儿被凤惊羽看的浑身酥软,很想上去问一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为什么一脸的忧郁可怜,她正踌躇要不要上去问一问他,却见凤惊羽的马车开始动了。
马车缓缓的调了头,往回挪动。
而凤惊羽坐在马车里望着她,不经意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虽然马车离蕴儿不近,但他的叹息仿佛是叹在了她的心头上一般,几乎将她的心也给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