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要知道平时大家都奉他为财神爷,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什么都迁就他,就连许志康那么厚的脸皮都拿他无可奈何。
可是今天,碰到林少淮这家伙,一切仿佛都倒过来了,成了他去迁就别人,而这个被他迁就的家伙竟然还不依不饶,一条肠子到底,就像认定了他似地,说什么都不听,死活要当他跟班。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怪人当跟班当得那么执着的。
&ldo;哎……&rdo;躺在chuáng上的项哲忽然叹了口气,长叹道,&ldo;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rdo;
一夜噩梦,闭上眼就看到扬尘的沙场,利器刺入身体,血溅得到处都是,没入沙土,变成狰狞的暗红色,铺天盖地而来。
以至于,时针刚过五点,项哲就惊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了。
头很痛,浑身都酸,他睁着眼在chuáng上躺了很久,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仿佛陀螺似地在眼前转着,终于忍不住起了chuáng。
算了,还是去游泳吧。
打开房门,前脚刚迈出去,就发现一个黑影端坐在门侧。
项哲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昨晚赶出去的林少淮。
此时,林少淮也已经发现了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ldo;属下见过大人。&rdo;
才做完一个噩梦,为什么又来一个噩梦?
项哲顿觉头痛脑胀,没好气道:&ldo;你坐在这里gān什么?&rdo;
&ldo;回禀大人,属下在替大人守夜。&rdo;
守夜?项哲一愣,道:&ldo;你不会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吧?&rdo;
&ldo;属下未保大人周全,得罪之处,望大人见谅。&rdo;
这家伙……竟然在自己房门前守了整整一夜!项哲惊讶之余,心qg复杂,有些气恼他的执着,又多少感动这样的行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该和他说什么。
纠结了良久,他甩手,gān脆不理他!
没想到,才往楼下走了没多久,那家伙竟然又跟上来了。
&ldo;你又跟上来gān什么?&rdo;
&ldo;回禀大人,属下跟着大人,确保大人周全。&rdo;
周你个头啊!项哲几乎吼出来:&ldo;我去上厕所,不要跟着我的行不行啊?&rdo;
&ldo;上厕……所?&rdo;林少淮不解地望着他。
&ldo;就是去如厕!去茅房!去拉屎!你这都要跟去吗?&rdo;可怜项哲平时最注意自己的形象,如今遇到这家伙却什么都豁出去了。
林少淮认真地想了想,道:&ldo;既然如此,少淮便在茅房门口等大人吧。&rdo;
项哲:&ldo;……&rdo;
这个厕所,上得无比揪心,项哲怀疑自己要是天天这样下去,迟早会得便秘。
他垂头丧气地从厕所里出来,却惊奇地发现门外已经没人守着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到楼下传来一声金属敲击的声音。
&ldo;不好!&rdo;他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又想起那台支离破碎的彩电,飞也似地奔下了楼。
好在,这回没什么东西被毁,他暗自松了口气,却发现林少淮满脸焦黑,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不明物体跟自己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