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的手,取下了那串红色玛瑙珠子,缓缓的不断拨弄着,弘时,弘历。
芙蕖,这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在她脑海中如走马灯花一般齐齐涌现上心头。
而在安陵容下定了某种决心之时,在永寿宫之中。
芙蕖身着宫妃缎子,两把头上簪着冰凉的珠串,点翠步摇从一头斜落,更衬得芙蕖的容色晶莹如玉。
她狭长丹凤眼下的泪痣,如朱砂一般妖冶,冷傲灵动中带着娇艳。
那双眼更有勾魂摄魄之态,让见过太多好颜色的敦亲王福晋眼中都生出惊艳。
是的-她一直都知晓芙蕖的美,可又感慨这样一朵菡萏,为何要入了深深宫邸。
芙蕖将篦发的宫女打发了下去,她见了一旁的淳亲王侧福晋欲言又止,富察容若自觉在这耽误了这二人的说话,带着一旁淳亲王府婢女去了廊下,笑着道:“在这晒晒暖阳,倒是不错。”
她垂下了眼睑,独自坐在雕花椅上,手执着团扇轻摇,略有美人从书中走出,慵懒之感顿生。
有着淳亲王侧福晋在长廊下,篦发的宫女不敢上前,只能遥遥的守在了永寿宫的门前。
眼见着淳亲王侧福晋走开,守在了长廊下,芙蕖这才放松下来,泪眼涟涟,那泪珠儿划过她眼下的朱砂痣,她如一朵菡萏一般,被风吹散,被雨水滴落,左摇右晃。
“福晋。”芙蕖说着便要福身,只要福下的身子,被敦亲王福晋托住,她抬头望去触碰到敦亲王福晋眼中满是失望,又心如刀绞,喃喃道:“福晋。”
“熙嫔娘娘,该是臣妾向你见礼。”
“臣妾见过熙嫔娘娘。”
随着敦亲王福晋一礼,芙蕖顿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她和敦亲王福晋回不到从前了,但又压下了心头的苦涩,她焦急道:“福晋,我还是你的芙蕖啊。”
敦亲王福晋眼眸深深,她面前的芙蕖还是那张脸,芙蕖的爹是敦亲王账下的文官,身死以后,恰逢弘喧出生,她私心里还想要个女儿,她想要护住文官的遗女,也全了敦亲王和文官一场情分,只是,芙蕖不是芙蕖了。
而是-皇上后宫中的熙嫔。
她太多的话要说,却全部都如鲠在喉,不知晓从哪处开口。
“芙蕖,你将你和敦亲王府有旧这一事同四阿哥说起了么?”
随着敦亲王福晋这一问,芙蕖抿了抿唇,手一滞,她抬眸真诚的望向了敦亲王福晋:“福晋,我想了许久。”
“我不想敦亲王府出事,我又知晓你与諴亲王福晋交好,四阿哥熬夜苦读,龙困浅滩。”
“为何咱们不同心协力?”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事情太过严重,她不敢放松警惕,是的,她认为她足够小心。
只听芙蕖继续往下说道:“福晋,四阿哥人很好,是奴婢自愿的。”
“奴婢自愿为四阿哥铺路,奴婢也知晓諴亲王福晋有这个本事为四阿哥铺路。”
“福晋可能看在往日旧情上,帮一帮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