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相对于大华其他大城市而言,当时隐匿在申城的修行者数量,足可用“拥挤”两个字来形容。
而这些修行者申城经营多年,早拥有了深厚的根基,以及强大的势力,让七仙盟都觉得有些棘手。
当然,申城同样是大华的疆土,这里的修行者也必须遵守的天规,这是七仙盟的底线,也是四千年前七仙盟成立的缘由。
以七仙盟拥有的力量,还是足可压服申城的这些修行者势力的,只是那样的话,会死很多人,以当时的情形,也没必要决绝到这种程度,终究大家都是大华的修行者。
所以最终七仙盟来了几位陆地神仙级的老祖,和申城这些修行者谈判了一番之后,申城的修行者同意遵守天规,绝不会随便用超凡力量插手人间之事。
同时七仙盟也不会在申城再设观,庙和书院,只是会派人手常年驻守在这里。
而申城的修行者,也拥有其他地方那些隐沦之地中的修行者,拥有更多自由行事的权利。
从某种意义说,整个申城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沦之地,是一个修行者的“特区”,七仙盟在这里派驻人手,负责监控这些修行者会不会违反天规,除此之外,他们不会干涉其他修行者的任何事情。
而比起其他地方,七仙盟对申城的掌控程度,自然也是大有不如。
至于七仙盟派驻在荆城的人手,一开始的时候,是那几名陆地神仙级的老祖,后来因为和申城的修行者,也没有爆发太多的冲突,就慢慢改成了元婴级的老祖轮流值守,另外还会挑选各地的一些优秀的七仙盟弟子做为辅助。
而现在站在这个房间中的一老道一老僧一老书生,就是如今七仙盟在申城值守的三位老祖。
老道的道号是清风,曾是金陵一本观的观主。
老僧的法号是道济,琼州海天寺的上上任主持。
老书生的名字则叫邹震,豫章城东湖书院山长陈山明的师傅,也是东湖书院的上一任山长。
此时这三位老祖,都神情颇为严肃地盯着画中的那个年轻人。
那天发生在江边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自然是陈山明告诉他们的。
但陈山明能告诉几位老祖的,也只是他所知所见的事情,至于其他的,陈山明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比如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来历。
“此人……很怪。”
这个时候,身量极高,长得慈眉善目的老僧道济,开口说了这么句。
面容方正,气度极为肃穆的邹震,闻言扬了扬眉问道:
“怪在何处?”
“此人很年轻,是真的年轻。”
然后老僧道济缓缓说道。
邹震没有质疑道济的判断,因为在这方面,佛门的慧心慧眼,在观人之事上,确实比道门和儒门都要强一些。
“另外,此人也确实只有初识境的修为。”
接着道济又如此说道。
“但是他扛起了那座桥,如果不凭道术的话,我们三人都无法做到,而且但我徒弟所言,此人杀起胎动境的修行者,有如砍瓜切菜,最重要的是,那日从水下射出的那一箭,道济大师你觉得我们三人谁能接得住?”
“所以老衲才会说此人极怪,他的身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
“听道济大师这么一说,此人倒是真怪,年纪如此之轻,也不知他的实力是如何修行出来的。”
“如果老衲没有看错的话,此人扛住大桥所用的,乃是一种斗战术的法门。”
“斗战术!”
邹震不可思议地身躯陡然一震。
“大师您确定吗?天地间已经数千年未闻有修过斗战术之人了。”
“老衲自然无法肯定,这只是老衲的猜测罢了,只是除了斗战术之外,老衲想不出世间还有哪种法门,能让初识境的修行者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肉身之力。”
邹震和道济两人,看着画像上的那个年轻人,互相不停地讨论着。
而道门的老道清风,却是一直静静地站立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