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染醒来的时候,江知年方才睡着。
她是被疼醒的。
头疼、眼眶疼、嗓子疼、身体也疼。
无一不疼。
她张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下床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嗓子。
一起身,就发现自己身边躺了人,拦住自己去路。
应不染脑子一僵,视线渐渐适应黑暗。
一些残缺不全的记忆,慢慢浮上脑海。
应不染脸颊越来越热,原来那些喝醉酒忘事儿的,都是骗人的!
哪里会忘,记得一清二楚。
她恨不能把自己脑袋剜下来。
应不染摸黑起床,下床时细微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守夜的棉儿。
棉儿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小声试探着唤了一声:“殿下?”
应不染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动静的江知年,应了一声,让棉儿燃了灯盏。
灯盏燃起,整个寝殿都映上一层橙黄。
应不染自顾自的喝了一杯水,才挪着步子,神色僵硬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影。
江知年仰面躺着,被子虚盖到腰腹,露出的胸膛上全是红色的痕迹。
看的应不染脸颊一热。
她垂眸,抵上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
衣物凌乱的搭在椅子上。
应不染轻吐一口气,庆幸江知年还知道收拾干净,若是让棉儿瞧见,自己明早真实毫无脸面再见她。
听着江知年平稳轻浅的呼吸,应不染心头一暖,心脏克制不住的发颤,昨夜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她翻身上床,捏住江知年的鼻子。
故意把人吵醒。
江知年很累,睡得正沉,忽然就被堵住呼吸,蹙眉拍开应不染的手,然后紧闭的眸子微动,继而猛然惊醒。
他忽地坐直身体,见着应不染绷紧的脸色,那仅剩的一点睡意,瞬间消散。
应不染连嘴都没张,只是一个眼神,江知年就选择承认自己昨夜的恶行。
“昨夜你吃醉酒,抱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