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皇帝和江雨烟松口,她才直起发麻的身体。
秋闱这日与江雨烟的这场矛盾,成了江知年内心的一道坎,也成了应不染数年来的梦魇之一。
从那日起,她再也不佩戴香囊。
直至跳崖,也再没见江知年佩戴过香囊。
上一世,应不染犯了天大的错误,这一世,她吸取教训,断然也不敢跟江雨烟走的过近。
不过,这一世的江知年倒不似上一世病恹恹。
挽弓驾马,不在话下。
自然也不需要她上马秋猎。
这一世,因为没有和江知年成婚,作为公主,她和江雨烟的位置倒是离得更近了。
江雨烟就在她旁边,蹙着眉头,厌弃的表情怎么都掩盖不住。
离京三年,虽然昊城偏远,但应不染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
硬生生从盛京传到昊城,她没有刻意打听,却也从府中丫鬟口里听个大概。
说是九殿下痴迷南疆二公子,上房揭瓦无恶不作。
不是被皇上禁足,就是被太后打板子,要么就被皇后关在凤仪宫抄经书。
回想起她三年前入宫和亲时,见到的应不染,长发像男子一般束起,为了方便逃跑,硬是在裙装下面穿上骑装。
府里丫鬟见她来,都不敢多做讨论,她却摆摆手,嗤笑两声。
应不染哪里有一国公主的模样?要是送去和亲,那哪里是和亲?
送个祸害还差不多。
三年一别,今日再见,江雨烟却是暗自吃惊。
这一身墨绿色华衫,珠摇金钗,哪里有分毫顽劣模样?放在这群世家小姐堆里,都是顶好的姣姣。
江雨烟拧眉,难不成真是女大十八变?
上一世的应不染一身骑装,像个毛头小子,狂妄任性。
这一世的应不染,依旧是十七岁的身体,可是灵魂却已经经历亡国复国,淡看世事。
她是她,却不是曾经的她。
应不染自动忽略江雨烟打量的视线,上一世的纠葛,还历历在目,她不想理她,也不敢理她。
想想江雨烟的绿茶人设,应不染就想怼两下,但是想到江知年。。。。。
罢了。
这一世,但凡跟江知年有关的事儿,她都避之不及。
“手!”坐在自己身后的江知年突然出声,吓得应不染捏着点心的手一哆嗦,差点把点心抖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