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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苦衷（第1页）

莫晨阳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双眼紧紧盯住李湘淑，眼神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警惕、抵触，甚至还有一丝恨意。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李湘淑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凝重，接着，出乎莫晨阳意料的，她竟直接双膝跪地，跪在了莫晨阳和莫雪晨的面前。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莫晨阳心中的警惕一下子提升到了极点，他不知道李湘淑到底想做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莫晨阳和莫雪晨这第一次看到李湘淑如此谦卑的姿态，在他们的印象中，李湘淑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从未向他们展现出过这样的姿态，这让两人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李湘淑作为他们的母亲，一直以来的行为都无法让莫晨阳和莫雪晨感受到母爱的温暖，更像是一个摆设，一个工具，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她对孩子们的关心仅限于表面的嘘寒问暖，实际却对他们的内心世界毫无了解，更没有给予他们真正的关怀和支持。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莫晨阳和莫雪晨很难对李湘淑产生深厚的感情，更别提尊重和爱戴。他们对她更多的是敬畏，因为她是海生莫家的夫人，但她的行为却让他们感受不到母爱应有的温暖。

李湘淑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在孩子心目中留下了怎样的印象，她也能猜到此刻莫晨阳和莫雪晨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但她别无选择，她必须采取这样的行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她此行的目的。

“我知道，你们恨我，恨我对你们的虐待，利用你们，但如果我这这样做恐怕我就留不下来了”，李湘淑的话语中带着颤抖，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她知道这两个孩子对她有多么的怨恨，她也知道他们完全有理由恨她，因为她确实曾经对他们进行过残忍的利用和精神上的折磨。但她同时也明白，如果她不能在这个家中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她将一无所有，甚至连生存都会成为问题。

李湘淑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的眼神扫过莫晨阳和莫雪晨的脸，企图从他们的眼中找到一丝同情或是理解的火花，然而她只看到了冷漠和防备，这使得她的心更加沉重。

莫晨阳看着李湘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信任，他紧皱着眉头，话语中的讽刺意味浓厚：“李湘淑，你在我身上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线？我才刚有点逃离莫家的想法，你就这么快知道了消息，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李湘淑知道这个时候再否认也没有意义，她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我确实在你的身边安排了眼线，就是为了及时掌握你们的一举一动，是也怕你遇到了危险”

莫晨阳听了李湘淑的话，心里对她的厌恶更深了一分：“呵，危险？我需要你来保护么？我身边的危险，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李湘淑听着莫晨阳毫不客气的话语，脸色微变，她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有多深的怨念，但她还是要硬着头皮解释：“晨阳，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莫家，为了你和雪晨的安全着想”

莫晨阳看着李湘淑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心中满是苦涩和嘲讽，他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害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女人会是真心为他们的安全考虑，即便她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但在莫晨阳心里，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了。

李湘淑看着莫晨阳眼中的不信任，心里一阵刺痛，她知道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伤了孩子的心，想要挽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她深吸了口气，强压着内心的酸楚，决定继续解释，哪怕希望渺茫。

莫晨阳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湘淑，内心却在冷笑，生存？在莫家生存就是不择手段地伤害家人的理由么？他的眼神冰冷得像刀子一样，直刺李湘淑的心脏。

“在莫家生存，所以你就可以不顾我们的感受，把我们当成棋子，随意摆布？”，莫晨阳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击在李湘淑的心上。

李湘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过去的她确实把孩子当成了巩固自己在莫家地位的工具，但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可是孩子们还会给她改过的机会么？

“我……”，李湘淑欲言又止，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但这次，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李湘淑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了地板上，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诉说着她深藏心底的秘密：“你们的出生……你们的出生，其实是一场赌博，一场我与你父亲之间的博弈……”

李湘淑回忆起那个痛苦的夜晚，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夜晚：“在得知我怀孕的那一刻，我以为我会幸福，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她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可是在我生产的那一天，你父亲，他……他亲口对我说，如果我生下的孩子没有足够的价值，他就会跟我离婚，并且……并且……”

李湘淑不敢再说下去，那种刺骨的寒意又一次笼罩了她的全身，那是莫不凡的威胁，那个本该是她最亲密的人，却说出了要将自己的孩子‘处理掉’的无情话语。

“他会帮你们都处理掉，我无法相信，无法相信有人会如此冷酷，对自己的骨肉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李湘淑的眼中充满了痛苦：“我想要逃离，想过无数种方法，但我太弱小了，我斗不过莫不凡，斗不过莫家，我只能……只能……”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我只能按照他说的做，保住你们，保住我自己，在莫家生存下来，不得不变成他期望的那个”

李湘淑的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神色，眼中的痛苦像火焰般灼烧着：“我也曾试图寻求娘家的帮助，以为他们会看在我的份上庇护你们，可是我每一次回去，都会被莫不凡的人秘密囚禁起来，他甚至……甚至还给我下了一种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