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一气,便口不择言道:“你若不稀罕我的心意直接说出来便是,还当我南宫桀找不到女人,非你钱小福一人不可了吗?”
眼看着她因自己的话瞬间红了一双眼,心底也有些不忍,可一想到自己受到的委屈,便恼恨的不想再与她继续争执,气极败坏的摔门而去。
结果这整个早上,他就在抑郁中度过。
自从昨天与赵如梅谈开之后,有关于桃花醉的秘方问题终究还是要有一个解决。
他没想到赵如梅居然肯将桃花醉的配方无条件的送给自己,“这怎么可以?桃花醉是赵师傅当年的心血,虽说百年酒庄历经了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接连为自己创下了十几种不同口味的名酒。”
“可是桃花醉必竟有着它本身的意义和价值。如梅,一万两白银买你这桃花醉的配方,我不想亏欠于你,还希望你能接受这个条件。”
赵如梅却摇了摇头,“我爹曾说,当年若没有南宫老庄主的施手相救,便没有我们赵家的现在,如今我爹虽过世了,可她的教诲我是断不敢忘记的,所以这万两白银我实在是不能收下。”
她这番话听在南宫桀的耳朵里,倒显了几分大仁大义,未等他做出回应,门便被人用力推开,“不好了少爷,酒坊出事了!”
蔡毅然极少会露出这种惊慌失措的表情,能让他变脸变到这种程度,南宫桀也隐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咱们酒庄下个月要送往陕北隶县的那批酒的酿制材料,昨晚全部被人毁坏,其中还有不少名贵药材全数消失……”
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南宫桀以为自己听错了,僵直着身体怔怔的坐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吞吞的开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昨晚工人收工回家后,我还特意检查了一下现场有没有遗漏,直到今日清晨工人上工时才看到酒坊被人明显的破坏过,而且丢失和遭损的东西几乎都是运往隶县的那些酿酒配料。”
“怎么会这样?”赵如梅也凑了过来,“什么人和咱们百年酒庄有这种深仇大恨,竟会连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蔡大哥,酒庄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蔡毅然抚着下巴想了片刻,“若说咱们百年酒庄最大的敌手,就是不久前和咱们结下梁子的大富酒庄的老板吴大富。”
“从大富酒庄的分庄设立在永安城之后,他们便想尽一切下流的手段与咱们为敌。”
她寻思了半晌,突然道:“莫不是……咱们这府里头真的有内贼?”
“如梅小姐是什么意思?”
赵如梅有些为难的看了始终保持沉默的南宫桀一眼,“虽然有些话我实在是不想说,可是……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恐怕真的会夜长梦多,养虎为患。”
南宫桀心神一凛,表情不悦道:“你这话,是何用意?”
当南宫桀和蔡毅然在赵如梅的带领下来到酒坊的一个偏僻的角落时,只听到一间大算大的房子里传来两个人隐约的谈话声——
“小福,这府里人多口杂,就算你掩饰得再好,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到底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蔡总管的声音。
“这种事,就算一五一十的坦白,又有什么意思?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他来说,也许那些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一阵沉寂之后,“蔡总管,不管怎么样,这府里上下只有你对懂我,我告诉你的那些事,你千万不可以透露给别人知道……努力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得到了我想要的成果,就是不知道,这成果,到底是不是他最想要的那一个……”
“小福,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别愣着了,快点过来把这些东西都烧了,一会儿带着你的成果好去见少爷……”
只听钱小福淡淡的哼了一声,“还有什么可见的?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以后……我与他再没关系了……”
说到这里,门外正偷听的南宫桀脸色骤然一变。
以后再没关系?那该死的女人……说的可是与他之间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心底突然被无数疑问所笼罩,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钱小福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为什么她与蔡管家要对自己保密?
为什么她会说出,她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从此后便与他再无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只闻到一阵烧东西的焦糊味从房子里传出来。
他不知是怎么走到那小房子里门前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那两扇木门的,当里面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狠狠吃了一惊。
只见钱小福和蔡总管正蹲在地上烧着东西,那堆东西已经被烧得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从前的模样是什么,不过从味道上闻,应该是药草一类。
“少爷?”正忙着收拾现场的蔡总管看到门被推开,先是被吓了一跳,当看清楚来人的面孔之后,又被吓了一跳。
只见南宫桀长身玉立,站在小房子的门口,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丝毫温暖不了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