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总共十余人和一辆板车。
他们沾满尘土的衣服,破碎褴褛,且身躯枯瘦,面孔上带着饥容。
显然,前方是一队逃离家乡的难民。
忍界大战,一直处于主战场上高烈度,而其余战线长期处于低烈度的战场态势,已然维持了好几年。
战事迁延下,没有胜利者——所有人都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事实上,火之国国内还好一点,而那些被当做战场兼大国间缓冲地带的各小国才是真得难过。
能吃的存粮基本吃完了,剩下还能活下来的平民,全靠草根、树皮、甚至两脚羊勉强维持。
有些地方连草根都吃不到,他们就只能背井离乡,试图逃难到其他地方,给自己求一条活路。
这种情况,虹已经在一路上看到过很多次了。
虽然心有不忍,但虹知道这就是忍界的大势;不断的战争再战争,在乱局中平民流离失所的局面,并不是靠他一个人甚至几个人能改变的。
人间地狱不过就是如此。
扫了一眼,确定里面没有木叶忍者后,虹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从衣服款式,勉强看出来是个女孩。
她从车上翻滚下来,连爬带走飞扑了几步,冲到虹的驴群左近,一下子跪了下来。
“大人!大人!求求你买下我吧!”女孩对虹哭泣道。
“我吃得很少……咯。”女孩打了个哭嗝道。
“我会干很多活!”
“我什么……咯……什么都能做的。”女孩泣不成声道。
“大人……咯……大人!我还不想死!”女孩的声音时断时续,抽泣地道。
“嗯?”虹微微一怔,重新调转回驴头。
这种场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甚至难民变土匪,当场拦路抢劫的局面他都有碰上过;这种一上来推销自己的却是头一次见。
虹抬起头,看向另一边十来米开外的一行流民。
他们瞪着碧油油的眼睛,看着虹和他身边的一大群驴子,口水不争气地从嘴巴里流了出来。
但是似乎是慑于蕲三郎高大身躯的威势,他们目光游移不定,却是不敢靠近。
小女孩还在奋力地磕着头——如果地上不是泥土,这样的力度,此时应该已经磕出血来了。
即便如此,小女孩还是把自己磕地晕晕乎乎,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虹心念转动,他扫视一行流浪的难民。
在板车上,他的目光微微停顿片刻,然后他还是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