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脸上的神色,颜玖就知道,事情可能不太好。
那是一种糅杂了凝重、担忧、心疼、歉意……等种种复杂神情的一张脸。
“老公,出什么事了?”
在季淮开口说话之前,颜玖甚至不敢动脑子去猜测任何一种结果。
她怕自己的猜测成了真。
“颜颜,你要有心理准备。”季淮握住她的手,声音伪装得沉稳。
“到底怎么了?”
“伯母的病,比你想的要严重。”
“多严重?你一口气说完,我承受得住。”
颜玖深呼吸一口,紧紧捏着季淮的手,努力稳住心神。
“癌症晚期,刘教授建议立刻化疗。”
颜玖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这个世界于她而言,仿佛变成了一部默片,唯有季淮的这话一直在耳边循环播放。
癌症晚期,需要化疗……
“怎,怎么可能?”好半天,她颤抖着苍白的嘴唇,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要不是季淮紧紧地将她搂着,她可能站都站不住了。
来到病房,母亲还在沉睡。
颜玖蹲在病床边,看着母亲瘦削苍白的脸,眼泪又掉了下来。
“妈妈,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一直以来我都只顾着自己,从来好好关心过你,就连这次你病得这么重,我竟然……竟然愚蠢地以为只是普通的受伤……是我的错,要是我早点儿关心你,事情一定不会到这一步的……”
颜玖一边掉眼泪,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向母亲忏悔。
“妈妈,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我该怎么办?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季淮在一旁听着,眼圈也红了。
他心疼颜玖,走过去将她搀起来,“颜颜,这不是你的错。”
“明明就是我的错……老公,怎么办啊”
颜玖扑在季淮怀里痛哭,“都怪我没有及时发现,作为女儿我太失职了……”
季淮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别这样,如果伯母醒着,她也绝对不希望看到你这么自责,”
颜玖点点头,抬手擦一下眼泪,“嗯,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