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只魔兽落地,同一时间三头刺蛇也被穆明霄一剑刺入,“犀角!”穆明霄的剑就像冲锋下的犀牛角,带着火焰直接穿膛而过,就像子弹穿过豆腐,三头刺蛇低下头颅,看着胸口一个大窟窿,除了不停的淌着鲜血,还有火焰不断往外冒,熊熊燃烧,一声哀嚎下,刺蛇重重倒地,焦香四溢。
穆明霄站在刺蛇尸体上,刺蛇已无气息,嘴角的毒牙在阳光下再无翠绿光辉,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太强了,一剑穿心,毫不拖泥带水,穆明霄自从上次高手高手高高手杯后,攻击似乎越发凌厉了。
城楼冒险者举起武器,欢呼声震耳欲聋,这三头魔兽不弱,都是能在永恒森林有一亩三分地的主,论谁见了也都会大战三百回合的主,可在我们这,一招足矣。
“诸位,冲锋!”随着开门红,士气高涨之际,苏叶大喝一声,“胡笳十八拍?之十,入阵曲!”
嘈嘈如急雨,琴声响起,曲音大气磅礴,悲壮浑厚,古朴悠扬,隐隐能听到金戈铁马的声音,身后章玄面露惊讶,他不懂音乐,却能清晰感受到来自琴声的魔力,此刻他体内的魔力变得汹涌澎湃,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他可以肯定现在的自己能发挥比以往多两成的实力,而这都是一首曲子带来的。
其实自古以来行军打仗便有击鼓助威、鸣金收兵的说法,在战场上,音乐不仅能传递信息,也能驱散恐惧,为人们带来力量,尤其在苏叶的演奏下,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此时此刻,冒险者魔力到达顶峰,一往无前,城头烽火不曾灭,疆场征战何时歇,杀!杀!杀!
近战的战士手提武器冲锋陷阵,刀光剑影,而法师牧师站在他们身后一个安全的距离吟唱魔咒,五色斑斓,法师面前是身披重甲、手持巨盾的重甲兵,不动如山,弓箭手搭弓射箭,侧面支援,例无虚发,刺客不像战士般光明正大,往往神出鬼没,游走在战场上,寻找机会,一击毙命。
所有人都像一台机器上的零件,紧密配合,实现一加一大于二,当然也有意外,穆清寒天生就不善与人配合,看似因为高冷,实则反应慢半拍,又加上毒舌属性,让她配合,信不信分分钟让队友怀疑人生,弃明投暗。
所以她选择独来独往,在魔咒加持下,她就像游走在花丛中的蓝色精灵,灵活美丽且……独一无二,手中魔杖在空中飞舞,杖尖所到之处是闪着光芒的蓝色粉末,随风而去,当魔物触碰到那一刻,厚厚的冰晶之花在它们身上绽放,一尊尊冰雕屹立在战场上,动弹不得,冰雪随着穆清寒轻轻的脚步蔓延,一方世界竟被冰雪覆盖,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穆清寒停下脚步,柳叶般的轻眉揉成一团远山云,抬头看去,天空上,一个个墨绿色粘液直直落下,是箭毒蛙的毒弹,这种魔物浑身包裹绿色粘液,虽是青蛙却长有尾巴,会将毒液聚集在尾部形成小球,而后抛出。
穆清寒抬手吟唱咒语,同样抬手的还有战场上挥舞魔杖的法师,淡蓝色的屏障在空中形成,中级魔法—断空。
墨绿色的弹丸如雨打琵琶般敲打在屏障上,四溅的毒液在接触屏障后发出“滋滋”的声音,仿佛强酸般一点点将将屏障贯穿,“防御,小心上面!”,有人大吼一声,瞳孔紧缩,就连鹿籍等人也是面色凝重,这数量也太多了吧,说是铺天盖地一点也不过分,一旦落地,毒气蔓延,强烈的腐蚀性对武器有不可逆的伤害,到时候的损失将是不可估量的。
就在苏叶即将出手时,岩熊帮的四庭柱先他一步,同一时间行动起来,吴岚羽一袭青衣当空,手中霏雪剑以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柳兰剑?四两风千斤力!”,一阵剑风四散而去,天空中的粘液随着风开始改变路径,朝吴岚羽的剑慢慢靠拢。
“岩魔法?巨人之星。”楚季淡淡开口,朝风团猛然一握,一块块岩石将毒液全部覆盖,按压变形,很快一个巨大的岩石球体在空中形成,并悬浮在空中,就像天上悬挂的星星一般。
楚季,本是西市一个小混混,从小没爹没娘,为了生存下去争强好胜,小小年纪练了一身打架的好本领,后机缘巧合下加入岩熊帮,因为习的是岩魔法,不服输的性格,渐渐受到鹿籍赏识,倾囊相授,创下训练营最高记录,足足在鹿籍魔鬼式训练下坚持了一个半月,破格提拔为四庭柱,是四庭柱中最年轻的,也是最狠的。
智远看着天空上的大球,他和安道那坑蒙拐骗的骗子不同,他是正二八经的武僧,来自少室山陟岵寺,习得是金刚伏魔棍与金钟罩,为人不爱说话,穿一身浅黄色僧衣,虽已破旧但极其干净,就像他的一生,云游四海,过的极其清苦,哪怕当上四庭柱之后也是如此,将每次任务的钱财全部捐出,独留饭钱,吃的也只是粗茶淡饭罢了。
智远单手立胸前,吟声佛号,另一只手背握木棍沿地面划过冲去,一跃而起,双手紧握木棍,呈怒目金刚,大喝一声:“金刚伏魔棍?淡扫秋水。”
淡扫秋水,随听着温柔,却是一道至刚至阳的扫技,腰胯发力,催动上肢,狠狠将岩球扫出去,就像打棒球一般将岩球击飞,等岩球飞到合适距离,将拇指与食指交叉为三角形,立在眼前的朱用已经恭候多时了。
朱用,他是岩熊帮的军师,却不和吴亮一般只是军师,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只是比起其他人少了点个性,爱多动脑,常常被人忽略魔法师的身份,他不仅是魔法师,还是会使用爆裂魔法的魔法师,被誉为伤害第一的爆裂魔法,随着朱用手中浮现出一个个错综复杂的魔法阵而渐渐成型,“爆裂魔法!”
远处的岩球随着朱用声音落下,彻底成为了空中的一颗星,一颗白色的十字星,耀眼的白光,令地面都颤抖的爆炸声席卷全场,本应让冒险者损失惨重的天降奇兵在四庭柱默契配合下安然无恙,而远处的箭毒蛙群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它们全部瞪大双眼,却没了气息,肠子鲜血溅的到场都是,腥风血雨,人间地狱,一个箭毒蛙身上,一名黑衣女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手中的匕首轻轻刮下残留的粘液,细细观察,微微蹙眉,这的确是箭毒蛙,却又不是,这毒液远比箭毒蛙要强太多,这腐蚀性要是其他武器而不是鱼肠剑自己也会吃大亏,之前的玄甲龟也好,炎狼紫豹都强上不少啊,是禁药的作用,还是其他的东西,林月遥望远方,这是兽潮的更深处,不管怎么样……
先赚钱,林月眼角弯弯似月牙,看着满地的粘液,发财了发财了,这箭毒蛙粘液本就稀少,现在还是加强版,这得多少银子啊,林月一边用鱼肠刮下粘液一边畅想未来,自己单独行动果然明智啊,没人和自己抢,又是大赚特赚,能给自己加鸡腿的一天。
战场上,冒险者已经完全与魔兽对上了,开始出现伤亡,一只吊睛黑面虎朝一个手握断剑的冒险者扑去,利爪锋利无比,誓要将面前如花似玉的姑娘撕成碎片。
就在这时,一只利箭带着呼啸的风,刺破天际,将那只吊睛黑虎硬生生击退三步,箭头直直插入地面,独留一个箭羽,随后又是一箭直取眉心,谁曾想那黑虎在禁药的加持下异常勇猛,伸出利爪拍开箭羽,放弃眼前猎物,怒吼一声朝花逢春冲去,花逢春也不继续搭弓射箭,而是直直站着,嘴角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用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被拍飞的箭随之回头,刺穿毫无防备的黑虎头颅,血浆四溅,黑虎踉踉跄跄重重倒在花逢春面前,血光映照下的花逢春面若桃花,六月芳菲,妖艳到了极点。
被花逢春救的那名女冒险者脸比沾了血的花逢春还红,呆呆看着他,在考虑要不要以身相许,可这是战场是不是不好,要不先留个联系方式之类的问题。
就在她摸着发烫的脸娇羞的时候,胖和尚安道很不合时宜的插在她与花逢春中间,随手甩给她一个治疗,接着怪叫道:“靠,我家花逢春花公子,这是战场啊,就不要眉目传情、谈情说爱了,快来帮忙,阿弥陀佛的!那群岩熊帮的家伙,把咱风头都抢光了,这怎么行,我还指望战斗结束后名声大噪,去喝最烈的酒呢。”
“来了来了,阿弥陀佛的。”花逢春也是来了兴致,直接学安道整了句“阿弥陀佛”,至于为什么他不是和尚也要说“阿弥陀佛”,是因为安道对这句话的解释是出家人不能说脏话,而这句就是佛门脏话,这一听就是胡诌但花逢春信了,而且还一直应用下去,每次被穆明霄揍了就能听到清一色的“阿弥陀佛”,毕竟这种骂人不带脏字,别人听不懂的脏话用起来不要太爽。
“菲力呢?咱们也联手干票大的,秃驴,结束以后咱们还活着,就去怡春院,你喝你的最烈的酒,我玩我的最美的女人,阿弥陀佛的!到时候老吴出钱。”花逢春也是干劲十足,现在就想去给怡春院的失足少女送温暖了,不过前提是活下去,大家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