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伸出一双满是茧子的手,骨骼粗壮,瞧着倒是做惯农活的,禾苗道:“留下吧。”
女子高兴地给她行个礼,立刻上手做起了事。
禾苗安心地享受着,洗头擦澡换衣服喂饭。
晚饭是药膳鸡汤,女子利落地收拾妥当,端着鸡汤过来喂她。
吃到第三口,女子突然手滑,整碗滚烫的鸡汤倒向禾苗的前胸。
娘的!老子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泡在鸡汤里玩!
禾苗明明躲得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鸡汤朝她泼下来。
女子惊慌失措,忙着去捞碗,又用手去接汤,于是禾苗身上并没有被溅到太多鸡汤,烫伤也不厉害,反而是女子的手被烫伤了。
女子害怕地跪下去:“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禾苗才不高兴地说:“还不给我取换洗衣服和烫伤药来?”
女子要先伺候禾苗换衣服,禾苗毫不犹豫地把她赶走,忙不迭地换衣服,一不小心,从怀里掉了个羊皮卷出来。
禾苗着急地从床上滚下去,把羊皮卷收起藏入怀中。
军医闻讯而来,她絮絮叨叨地骂女子笨:“我若是好着,又怎会吃这种蠢货的亏……”
女子躲在角落里头都不敢抬,稍后,她抓着军医的袖子苦苦哀求:“千万别扣钱,就指望这钱过年渡春荒呢……”
军医骂了她一顿,要求她尽心伺候好禾苗。
第一天禾苗没让女子进屋陪她睡,只在夜里要上厕所时才叫了一次。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她突然开始发热,烧得昏昏沉沉的,军医愁眉苦脸,和看家的虎贲军副将商量,是不是把人送回隆城去。
当天夜里,女子得以顺利留在禾苗的屋子里,彻夜守候。
月黑风高杀人夜,当夜北风吹个不停,滴水成冰,禾苗的亲兵给炉子添好炭就跑去休息,屋子里只剩下禾苗和女子二人。
禾苗躺得全身骨头疼,就是不见女子有动静。
一直等,一直等……
从以为自己猜错了,女子是无辜的;再等到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真的被撞坏了头。
女子还是没动静,反而发出了死沉死沉的鼾声。
重伤员撑不下去了,禾苗了无生趣地木着脸发呆,昏昏欲睡。
“呱~”乌鸦凄厉的声音远远传来,地铺上的女子陡然睁开眼睛。
她翻身坐起,借着昏暗的灯光观察禾苗的动静,小心翼翼地低声喊道:“将军?您要喝水吗?”
禾苗肯定不理的,她都要激动死了。
知道对方是傻子,而对方不知道,坐等揭穿对方傻子的真面目,这种滋味不要太好!
女子灭了灯,走到床边,掏出一个瓷瓶凑到禾苗鼻端,耐心地等待着。
沁人心脾的幽香袅袅升起,就像是,甜梦香的味道。
禾苗险些爆笑出声,老祖宗在这里,她竟敢班门弄斧!
好容易才忍住,女子冰凉的手像蛇一样探入她怀中。
指端摸到贴身藏着的羊皮卷,女子的气息急促起来,她利索地抽出羊皮卷,再从自己怀中抽出一卷差不多的羊皮卷塞回去,替代了真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