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且来不及联系青鸟。
现状愈加繁琐,他也愈发感到自己所能掌控的事态开始脱离控制。
于是,在那一切主动脱离他的控制前,他决定要主动抛起那一切。
“天御弗多斯拉姆阁下已经在里面等候。”
“辛苦了。”她点点头,见普罗的身影彻底在视线中消失,她才敢推开厚重银边的门。
赫尔墨滋今日所交谈的事,只能让本就不够信服他的人听见。
不大的会议厅,顶上、隔壁、窗台、走廊,或多或少印着用于窃听的魔术。赫尔墨斯早已对其勘测过存在,也顺便确认过数量。
足足十枚。
‘这样的数量,足以在人群中掀起波澜,令即将新起的领导者立足。’
新起?
没错,他决定让位了。
也许说法很奇怪,但对于即将得到这个位置的人来说,就是这个道理。
“赫尔墨滋,看来你有所发觉了。”
“毕竟我不是傻子……”赫尔墨滋顿了顿,转而凝视面前女王的双眸,“那些骚乱和针对我的言论,不得不说十分详细且合理。”
他甚至想说,毫无夸大之处。
克兰女王自和他合作的一开始就没有抱着真心。他知道,赫尔墨滋更是明白他的言论只有给毫无见解的傻子,才能起番效果。克兰的女王,自一开始就在排版如何夺下他的势力,甚至打算将他收入糜下。
好巧不巧,他偏偏不得不承认那日与女王的初见交谈——偷听的人,还有之后的平民们是傻子。
身份差距带来的阅历差距,死死的限制住了底层人民的思维发展。他们自然而然的认为两大党派顺风顺水的合作,于是冰释前嫌。对于赫尔墨滋的论想,更是在台下吵着“好”。
完全没有人可以联系到其中的局限性。
“你既然承认了你对群众的画饼,也是顺便准备承认你想要同归的行为吗?”
她冷眼相待。
赫尔墨滋最近的所为让她不得好过。
资金链断层,后方补给缺勤,军士士气下降。旧子德一块魔力矿物的开采队也被撤回。
军队的指挥也频频失误。在包围圈优势下,竟然因为不知另一队的偷进而遭到了反包围。负责阻拦、支援的九军,说是因为开饭而疏忽了?!
当然,这是普罗传来的消息。
其中的真相……有人谣传过基产军与其它宗教国军一并将克兰军和秀军围剿。
这不该如此。
但这无疑是发现她的目的后进行的报复。尽管天御弗多斯拉姆深深的有认知过,赫尔墨滋不该是如此无长远大局,且肚量狭隘的人。
把一切的投入和可能损失都拉下水——在战争的关键点退出领导的职位无疑是一种自爆。
这无疑是准备着让自己的棺材内尸骨无存,灌满涎水。
在这个时节替代他的位置,这不是克兰女王原本的打算,她没有绝对的自信命令一群队对共产谜之信仰的民众。赫尔墨滋所追求的共同的主义的弊端,完全显现本是在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刻……只有那时才是她的资本该登场更替政权的时节,现在远远不到那时。
“不尽然。”赫尔墨滋淡淡道。
他低头望向地板,沉寂几秒之后,看向女王胸襟处一块勋章,“天御殿下,可以这样以敬意称呼你吗?”
“太突兀了。”
是很突兀。二者的对话进行也非比寻常的僵硬。
赫尔墨滋的打算是顺着女王的心意离开,他已经将称呼改为了对王室的简扼敬称。再顺水推舟,稍领导自己的军队思维,就可将两整个党派的心意统一,并以此融合基产党与杜鲁社党,加强战略实力。
……二人都沉默了一阵,各想各自的。
赫尔墨滋的顺承打乱了女王的思考节奏。纵使他再怎么的失去威信,再如何被人发觉他给予人民的希望一时甚至一世都无法实现,是简单易懂的空话。他亦是组建了一支军队,即便没有合适的理论指导,也爆发出了令任何国家都刮目相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