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砖堆砌而成的回廊,盘旋而上的楼梯,发出残破的属于木头被水浸泡的吱呀,也能看见几片枝芽蜷伏在阶层的角落。
“咚咚。”
沉重而深深沉浸响起的声音,仿佛这木门会随时伴随腐朽的纹理脱落,崩坏为沙尘。
厚实的圆拱顶门冉冉推开一条小缝。
“请进,零。”
稳重而带着一丝挑起,夹杂怠惰。是十分成熟的女性啊。
拉开这深灰的门,缓缓步入,零下意识的抬手挡了挡头顶,又做疑惑的向上瞧了一眼。而后视线摆正到面前翘着腿,前倾身姿两手撑着以那副调戏的神色,意义不明微笑着的绀蓝卷发的女人。
恶作剧呢?
零一挑眉间,直勾勾的凝视面前以她认知而言恶俗的女人。
黯淡的紫色瞳眸略过零,看向她身后仍站在门外的少女。
似乎感受到视线,少女唇间微张,意外的有些惊异一般。
“零,还不招呼客人吗?”
“呵,我可也算是客人,老师您要起来招待我们才是吧?”
“也是呢~”她两手伸开拍了拍长侧的衣摆,而后撑着雕刻迷般镂空花纹的木椅站起。经过零身边时,白丝绸包裹的纤细手指轻抚她的颈间。而执意挑逗一般,又顺带的抬起从后头稍稍挠过那对银色的猫耳耳根。
“噫!”零全身被雷霆霹雳闪过一般迸出一股恶寒。
这家伙的趣味,果然变了吗……?!
等下?她是直接走向莲的,对莲要做什么?!
“请吧。”
玩昧,挑逗,调戏,以高高在上的神色如同猫面对老鼠一般玩起生死游戏。以魅的双眸微正,仿佛躲避好不容易可以从紧闭窗帘中透入的光丈。
而这几分光丈,却是将零的这位老师衬着,宛若妩媚众生且轻蔑的神,背着这份道德的光芒。
“唉?”莲望着面前轻哼一声将门一推更加敞开的女人,不知所措。灿灿的将视线从侧边投向零,以示求助。
“就这样进来吧……这女人,我搞不定。”
零少见的会直接流露出如此鲜明的情感,尽管这份气馁出现的不是时候。
“哈哈哈……”
女人却忽然大笑起来。
“哎呀哎呀,有意思的新玩具呢~零,她的反应可比你有趣多了啊,零。你还真是给我带了惊喜呢~”
“不,我不是,我没有,不要乱说。”
她忘不掉曾经每次进门都要被各种奇怪的东西沾住头发的经历。
如果换做是别人,零恐怕直接动手了,但面前的人……她没有办法。
据说这个高约千米的钟楼,塔尖轻碰云霓;包裹这所学院的宛若滤镜的屏障;拟态环境……
等等一系列,都出自她的手笔。
虽说只是听说,况且有传闻她是来自格术海域中心岛域,那片概念之境国家中的学者。
其实,真要说出来,也并非不敢去对付。但零确实对这位老师抱有一种尊敬。可以说,这位除去前情提要的恶趣味,其余没有缺点了吧。
银猫一脸无奈,闪身于银光将莲拉到身边。她双臂环胸歪着脑袋,默默等待面前女人悠哉的在一旁缺了一半而靠墙的小桌子上拿起茶具,悠然自得的靠在椅子上。
“所以,回来是为了什么?”
“啊,你先别说,让我猜猜……”这女人一副思索的模样,敲了敲额头。
“你曾经说过,你的一位师傅不是吗?她是否就是那位传闻的雾寒灾厄?所以,和她的事有关吗?如果这样,我可能没什么特别好讲的。”
听闻雾寒灾厄的字眼时,莲微垂双眸,抬头时却与零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