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关心李明的伤势,可身份在此,前去探望又于理不合,只能眼巴巴地干着急。
可想起阮眠,她便将怒气都撒到了阮娇身上。
只见她一脚狠狠踹在阮娇的后腿上,怒气十足地叫嚣起来。
“方才你娘家人都如此猖狂了,你都不出面,哪怕帮小叔子一把都不肯!任由你们娘家人欺负我们,说,你是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
阮娇咬牙下唇,狠狠看向她,陈姨娘一把薅住她头发。
“一个贱妾,有什么资格如此看我?阮娇,你别忘了你已经是伯府的人了,敢胳膊肘往外拐你试一试!”
“你若想表明忠心,那你现在就去做一件事!过来!”她拽着阮娇来到队伍最后面,轻声说了一句话,阮娇陡然睁眼,下意识想拒绝。
可被她恶狠狠地盯着,那股憋屈之意,又只能吞进腹中。
她深吸一口气,陈姨娘见她已经没了退路,这才松开她。
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轻笑道。
“你如今可看好形势了,我们为什么会沦落至此,都是拜你那个阿姐所赐!况且你都已经离开了娘家,他们没人会罩着你。”
陈姨娘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若你胆敢告状,今晚你就将死无全尸!!披甲士可都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兵蛋子,杀人不眨眼,有你好吃的!”
阮娇攥紧掌心,被气得只能身子发抖。
如今的她,就像被拿捏命脉的弱鸡,陈姨娘如此猖狂,对李明的动向又这么了解,怕是早在流放前,就和李明通了气。
她看着队伍前方,那坐在马车上舒舒服服的阮府一家人,阮娇只感觉脑门充血,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当初明明是自己高嫁,虽是妾室,但也好歹是伯爵府,他们阮氏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地位低下!
她能争取到这桩好姻缘,本以为父亲他们会从此对她高看,好歹也会给一些嫁妆让她傍身。
可他们不但不高看,还口口声声说她不自爱,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去当了人家的贱妾!
玷污门楣,别说嫁妆了,就连一口离家饭都不给她。
反观嫡女阮眠,只不过是嫁给了一个不争气的九品官家,反倒倾家荡产给她那么多嫁妆傍身,风光出嫁!
哪怕她现在被休,白白守寡三年,阮府都能接纳她。
可自己呢?
就因为她的生母上不得台面,是个通房,所以她才什么都得不到吗?!
当初她就算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了伯府大世子,但也争来了名分,那又有何错?
现在还要因为阮眠被人歧视,被人利用,这口气,她死都咽不下去!!
思虑间,她提脚往披甲士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马车里阮眠和家人正在说贴心话。
瑞哥儿已经醒过来了,除了有点咳嗽之外,并没什么大碍。
小团子知道是姑姑救了自己,一直粘在阮眠身上不肯下来。
他身上有药香,身子又软乎乎热腾腾的,说话小嘴还跟抹了蜜一样,阮眠可喜欢了。
便怜惜地抱着他取暖,爹娘得知孩子没事,也总归是放下了心。
可闲聊之下,阮眠看出了阮老爷似乎还有心事,便多问了一声:“爹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他摇了摇头,并没说出口,一旁的章氏只能叹口气,看着阮眠怀里的瑞哥儿,担忧道。
“眠眠,你嫂嫂和瑞哥儿本不该和我们一起受苦,不如……咱们再想个法子,把他们母子俩再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