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从侍女妾房中传出了一阵丁零当啷的琵琶声,阮王已经听上曲儿了。
虞佳佳披头散发的哭着回来,也没有人管她,她想去找阿娘与阿姐,但这两个人也烦着。
让丫头将她哄回了房后,阮王妃和虞夫人更是手足无措,一点主意都没有。
就这么过了两三日的时间,关于阮王府的一应开支,送到了花锦的手中。
就如同花锦自己说的那样,她们厉王府的开支,都算得明明白白,每隔一段时日,按时交给添香点数。
但阮王府自从也搬入齐王府后,就从来没有给过添香一个铜板。
于是添香拿着账本到花锦的面前诉苦,
“娘娘,不是妾身说什么,原先只有阮王妃姐妹在妾身这里住着,开支尚且应付得过来,可是这阮王爷来了之后,样样都要讲究排场,昨儿听说他又买了一副画儿,花费千两银子,自己没给钱,反而让字画店的老板上齐王府找妾身结账。。。。。。娘娘啊,您看这个事儿,到底怎么办?”
除了这些消费不给钱,让人找添香结账之外,阮王府奴仆五百多人,吃穿用度一切都要是最高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阮王府的一个最低贱的马夫,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吃的每顿饭菜里,都要求有大鸡腿。
如果阮王给钱,那都还好说,谷旗州北靠北地,物产丰富,并不缺鸡腿。
但关键问题是,阮王不给钱呐。
“虽然才几日,但这五百多人每一日的消耗,都是一笔巨款,尤其是那个阮王,一顿饭菜至少需要布上三十道菜,这还是他一个人吃的,他吃得完吗?估计皇帝都没他吃得多。”
添香继续吐槽,一顿饭啊,三十道菜啊,阮王还要求一日要准备三顿饭,中间加两道甜点。
甜点还要精致,必须按照他的食谱来。
“他那个食谱,就是一道百合银耳羹,都需要十几道手续,里头的一粒枸杞,都必须雕成花儿的形状,咱们齐王府是没这样吃过的,他活得这样精致,还不给钱。”
说着说着,添香都快要哭了,
“娘娘啊,您看咱们孤儿寡母的,享点儿税收容易吗,阮王府这些人,可真真是欺人太甚。”
坐在首位上的花锦,翻看着手里的账册,精致的柳眉微蹙,乍舌道:
“这花费的也太多了,一日用度比本妃厉王府一月用度都要高。”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挥金如土了,毕竟她开给厉王府员工们的工钱,非常的丰厚。
哪里知道阮王比她还会花钱。
简直极尽奢靡。
看了一半,花锦已经被这几日的天文数字给惊呆了。
她将账册合上,对添香说道:
“这样下去别说你们母子三人吃不消,就是穷尽谷旗州之力,也未必供应得起阮王府这五百多人的用度,这般吧,你就说齐王府要修葺老屋,住不下那么多的人,让阮王府搬出齐王府,自力更生去。”
这样庞大的一个群体,整日里吃着喝着齐王府的,还不给一个铜板,本身就离谱,不管阮王府有什么苦衷,先赶出去,与他们撇清干系要紧。
添香立即领命离去,消息通知到阮王府那边,却是没有一个主子接收。
阮王忙着作画听曲儿,阮王妃和虞夫人还现如惆怅中,虞佳佳疯疯癫癫的不堪重用。
几个下人虽然知道齐王府要修葺老旧房屋的事儿,但都做不了主,更无法替五百多人决定,所以这个消息传递过来,就宛若石沉大海一般。
阮王府该不动的,依旧不动。
隔了一日,又是一笔天文数字送到花锦的案桌上,添香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花锦一拍桌子,怒道:
“这阮王是打定主意装聋作哑了是吧,行,添香,收拾东西,齐王府与厉王府搬去别院住,一粒米都搬走!”
赶不走,那就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