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坐在厉云卿的大腿上,缓缓的放松下来,她叹了口气,
“厉云卿,你们家好复杂哦。”
厉云卿的身子一僵,他抬起头来,看着花锦,狭长的眸中全是紧张与警惕。
他在想,花锦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家复杂?所以呢?她就要走了吗?
“不过呢。”
花锦纤细的指尖,轻轻的抚上厉云卿的眉心,她微笑,
“看在你今天这样袒护我,也没让毕月那个黑心婊进王府的份儿上,本妃就勉为其难,忽略你的身世吧。”
她想,厉云卿还是有优点的,至少今儿的表现可圈可点,值得表扬。
至少花锦今日没有被憋屈到。
厉云卿紧皱的眉头缓缓放松,心里头的紧张与警惕也被花锦的这三言两语给打散。
他伸手,握住花锦轻抚他眉心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低声虔诚道:
“锦儿,我与他们并不是一家人,我的家人,只有你一个。”
帝都的风风雨雨,是厉云卿的噩梦,他不承认帝都的皇帝与长公主是他的家人。
从帝都的厉王府一百多口人被屠杀,皇帝却视而不见,任由凶手逍遥法外,长公主与太子依旧是一对好兄妹,仍然可以谈笑风生时起,厉云卿就没有家人了。
他只有花锦。
她不会明白,从她在土匪窝里捡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花锦救的不仅仅是他的命,她还给了他一个家。
这是毕月那种娇娇女,永远都不可能给他的。
而厉云卿的这种倦鸟般的情感,让花锦的确不是很明白,她只觉得厉云卿的情感太过于缱绻,并且来的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让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种时候,本来应该受委屈的花锦,反而变成了那个安慰厉云卿的人。
无声的依偎,便是浓夜里最好的陪伴。
雪下了一整夜,扑簌簌的差点儿将整座北地城淹没。
到了第二日,北地城外陆续传入消息,生活在城外的百姓,毫不意外的受了灾。
花锦还在暖榻上躺着的时候,厉云卿已经穿戴整齐,出门召集神策军去救灾了。
她拧着眉,翻了个身准备再多睡会儿,月儿却是来报,
“娘娘,昨晚那位花大人来了,他说他是您的阿兄,要见您。”
榻上的花锦用被子捂住了头,闭着眼睛哼,
“让他走,本妃与他没什么好说的。”
月儿沉默离开,结果没过一会儿,待花锦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时,月儿又进了房,对花锦小声为难道:
“娘娘,花大人跪在王府门口捧出了一份万民请愿书,请娘娘善待父母,恭顺兄长,厚葬阿妹,还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