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卿身穿黑色锦衣,笔直的站在白玉石做的台阶上,他垂目,居高临下的看着花垣,
“本王不是天真不谙世事的蠢人,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让这个女人入了本王的王府,这厉王府将不得安宁。”
类似这种手段,厉云卿看的太多了,今日毕月入了厉王府,不管她是真的晕还是假的晕,她这病肯定不会很快就好。
厉云卿不向皇帝请旨,毕月当不上这个小厉王妃,估计毕月就会一直待在厉王府养病。
养着养着,内宅阴私的手段就会出来了,毕月在世人的眼中,就成为了厉云卿的责任。
到时候,哪里还会有花锦的好日子过?
不,花锦在毕月入府的那一刻,就会收拾包袱走了。
厉云卿无比的确信这一点,他伸手,牵住花锦的手紧了紧,转身,带着身边所有人入了厉王府。
他开口,声音比冰雪还冷,
“关门,任何与毕月郡主有关的人,都不准进入厉王府。”
“轰隆”一声巨响,厉王府的大门关上,传旨来的那些人,被厉云卿挡在了门外。
花垣和胖太监都气的要命。
然而现在毕月郡主晕着,厉王府见死不救,他们也不能一直腆着脸站在这儿,让厉王府开门救人。
花垣只能和胖太监商量着,先将毕月郡主弄回她目前住的院子,找了大夫来给她看过之后,再商量着后面的事。
便是这般忙忙碌碌到了后半夜,毕月又回了她冷冰冰的精致小院子。
胖太监等人一看这院子里半个人都没有,一个个气的眼睛鼻子都歪了,打听来打听去,还是从悠悠转醒的毕月口中得知。
原来所有伺候她的下人,都被花锦抓走了。
“这个花锦也太过分了,这冰天雪地的,郡主又从来没干过活儿的,她将伺候郡主的人都抓走,分明是想要郡主死啊。”
胖太监气的浑身发抖,他看向花垣,眼中有着浓浓的谴责。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花锦是花垣的阿妹,所以花锦做的事,带累了花垣。
花垣拱手弯腰,背上已经沁出一层细汗,
“公公,下官定不会让花锦继续这样胡来了。”
“哼,谁知道你们俩兄妹是不是再一唱一和,想要联手来欺骗皇室?”
本来胖太监等人是陪着花垣来北地城宣旨的,临走时长公主给了胖太监不少的打赏,因而所有人的立场都是站在毕月郡主这边。
来了北地城之后,发现毕月郡主被花锦这样欺负,胖太监等所有人都是满心不忿。
他们没胆子去教训花锦,于是只能对着花垣阴阳怪气。
躺在床上的毕月只顾着流眼泪,脆弱的仿佛水做的人儿一般。
花垣被挤兑的难受又无地自容,只能一再的道歉,一再的保证,一定不会让花锦再胡来。
最后,花垣将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留给了毕月,让他们伺候毕月,这才满头大汗的从毕月的住处回转,回了花都尉府。
夜风寒凉,路上几无行人。
花垣的心,全是煎熬与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