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理继续和肉奋斗,“最开始是劝分吧,最近开始劝和了。”
“哟,这人主意转得真快。”高琳不痛不痒地感叹,“我以为他和林致远感情好,一直劝和呢。”
胡理白一眼高琳,“你是故意戳我心窝子吧?”
高琳偷笑,“我是看你给自己头上套光环。胡理,老实说,你是不是以为人家改主意是为了你的原因?”
“我有那样自恋?”胡理大口吃肉,“我看他和白倩就不清不楚,早前劝分估计就是要给姓林的填赌;现在劝和大概是姓林的真要离婚了白倩又发神经不离了吧。”
无论多强大的女人,还是逃不开一般女人的套路,所有的无理取闹以及宣泄,不过都是为了让人注意到自己而已。高琳摇摇头,心境犹如被千年烈风肆虐过后的戈壁,苍老得所有事态都看分明了。
肖成南得意道,“那多好,看着吧,还会有后续的。”
“什么?”胡理开始关心了。
肖成南报复道,“你要能反省反省刚才对我的态度,我或者能告诉你点什么。”
“切,没门!”
肖成南遗憾地耸肩,“那就算了,你自己慢慢等吧。”
白倩独居,不回与林致远共居的别墅,更不回白家的老房子,同时,她开始怀疑某种可能性——她该是白家收养的孤女。
最开始是铁了心要离婚,父母兄长以及林致远并不同意,她坚定地认为自己正确,一个人存活在世上,物质重要,但作为人的尊严同样重要。更要命的,她这三十年来,一贯都是独行特立,在自己创办的杂志上呼吁女权和自由,到头来自己若是屈服于家庭和婚姻那就未免太可笑——离,不得不离。
可是后来,林致远莫名其妙地改变了主意,他开始不接白家的电话,也不怎么理睬两位老人的说教,并且正式和白倩通话,如果真要离婚的话,他已经准备好了律师分割共同财产,只要抽时间来签字就可以了——白倩犹豫并且痛苦。
一个女人的魅力,家庭背景是表,而女性的本能魅力却是里。
她要离,他不离的时候,她可以鄙夷林致远只在意表;他要离她犹豫的时候,她的里被彻底忽视,她被伤得体无完肤。
白家老大工作太忙,没时间来管她的事情,白母出面,亲自到白倩的公司。老太太养尊处优一辈子,享受了别人几十年的奉承,也权术贤妻了几十年,在事态严重到不得不解决的时候,还是很有杀伐的决断。
白母站在白倩的办公室里,“倩倩,妈妈只要你一句话,离还是不离?”
“离又怎么样?不离又怎么样?”
“你要离,妈妈现在一个字不说,回去帮你处理爸爸和哥哥;你要不离,回去和致远好好过日子。”
“妈,你能决定林致远?”
白母笑一笑,“妈妈自然有妈妈的办法。”
白倩捡起一张纸叠一个纸飞机,林致远在电话里跟他说可以离婚的时候那声音,冰凉刺骨且毫无一丝留恋。她冷笑一下,“离啊!”
“那好!”白母得了一个准信,起身要走人,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倩倩,从小我就跟你说,凡做了决定就该自己承担后果。你和致远的婚事虽然是你自己决定的,但你爸爸和哥哥却是一直怂恿,因此你现在后悔了他们也有一定责任,自然会帮你解决。现在,你要离婚是你自己决定的,那么,今后所有的后果你自己承担了。”
白倩把纸飞机丢出去,看它在空中飞舞,笑,“好啊!”
“你知道很多事情开始了就后悔不得那就好,妈妈走了,你只要稍微等等就好!”
送走母亲,白倩很难静心看稿,更没心情设计下一期的主题,所有于女性相关的字眼仿佛都化为一张张嘲笑的脸在她面前飘——如果她当初选择的是向垣,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跟林致远凌厉的匪气比较起来,向垣更像是永远不开的温吞水,无论做什么都有种勉强的感觉。在她的生命力,有许多个向垣,林致远却只有一个,于是爱冒险的灵魂做了自认为最好的选择,如果现在修正方向的话,可来得及?
不不不,白倩认为自己不该是那种离开一个男人就要立即寻找另一个男人来代替的女人,她该自己独立地处理这个事情,然后再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所有人眼前,而向垣,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她感谢向垣陪伴她度过最困难的时间,更无法将他拖下水,更何况,她还有几个疑问要亲自找向垣问一问。
助理来报告向垣又到了,白倩看看时间,差不多午饭了——这一个月来,向垣必然日日准时报到。她收拾东西,走出办公室,果然看见向垣在走廊上抽烟,见她出来便掐了烟头。
“今天你想吃什么?”
白倩把包吊在手腕上,“喝汤吧,太冷了,得暖暖!”
向垣带白倩下楼,开车去了饭店。
“最近有没有出行的计划?”向垣帮忙布菜,“年前我有一个月的假期,想听听你的意见。”
白倩拒绝他伸出了的橄榄枝,“没心思,要休养一段时间。”白倩看不出来向垣的表情和眼睛里有什么遗憾的表情,“你和肖成锋关系蛮好?”
向垣手顿了一下,“谈不上熟。”
“还以为你们感情不错。前天去山上,见着你和他在一起,我就没过去打招呼。”
向垣笑一下,“你知道的,最近肖家不怎么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