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青笑着捏了捏我的手,回身对那个老苗民说了句什么,老苗民连连点头,沈见青这才放心地出去了。
老苗民垂着眼睛不看我,兢兢业业地开始了他的工作。
其实这个过程虽然痛苦,但至少是在我忍受的范围之内。没一会儿,老苗民两手握着我的脚,“咔吧”一声,我痛得咬牙,冷汗从额头上淌下来,终于感觉我错位了好几天的脚踝又落回了正常的位置。
很快,老苗民为我上了一种墨绿的草药,夹上了木板,用草绳一层一层地缠在木板上,避免它松动。
“呼——”做完这一切,他长舒一口气,擦了擦汗。
我对着一边的皖萤说:“替我道一声谢谢可以吗?”
皖萤意味不明地耸耸肩。
我正纳闷,却见那苗民收拾好自己的竹篓,忽然转身向我跪了下来!
跪我做什么?!
我又惊讶又惶恐,连忙支着右脚站起,想要搀扶他。可老苗民却连连摇头,苍老的脸上全是恳求,浑浊的眼里溢满泪,嘴里一骨碌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这,你怎么了!快起来啊!你这……”
我拉扯他,他也不动,嘴里还是在倾诉着什么。我活了二十一年,从没有别人跪在我面前的经历,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得向皖萤求助。
皖萤叹了口气,说:“这个忙,只有你能够帮了。”
我说:“你先让他起来,我能够帮到的,一定帮。”
皖萤上前扶住他,对老苗民说了句话,老苗民果然止住了泪,顺着皖萤的力道起身。
我这才松了口气,别人跪在我面前的感觉太别扭了:“到底怎么了?”
皖萤磕磕绊绊地说:“昨,晚上,沈见青带人,已经连夜,追回了寨子,里的叛徒。按照,寨子里的规,定,叛徒,应该被,流放进蛊虫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出我迷茫的表情,皖萤解释道:“叛徒阿颂,是芦颀阿叔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难怪他看起来这么难过,原来是因为叛变的人是他的儿子。
顿了顿,皖萤又说:“而且他叛变,是,为了你的同伴。”
皖萤话音一落,我内心猛地一震。
他是为了邱鹿、温聆玉他们?
我一把抓住了皖萤的手腕:“我的同伴怎么样了?”
皖萤皱着眉,我这才后知后觉我的唐突,讪讪地松开手。皖萤说:“具体,我也不知道。他们,只带回,了,阿颂。或许,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