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默认了阿青那些疯魔的行为,表面上那是一个拗不过女儿的父亲无奈的妥协,但实际上这也是他的乐见其成。
而沈见青则不同。
他自小就独立门庭,甚至他拥有自己的姓氏。这个时候,老首领想要维护这个位置,维护自己后代的位置,就不仅仅要靠外祖的这层血缘关系,还需要皖萤的加入。
至于首领与普通寨民的不同——看看皖萤身后那些苗族青年和皖萤的衣着区别就能知道了。
这很荒谬可笑。明明是这么狭窄的一方天地,却依然有复杂叵测的人心诡谲。
我连连冷笑,为这个荒谬的村寨,为这个自私可悲的首领,为皖萤,为沈见青。
“你,笑什么?”皖萤脸色一变。
我说:“你想让沈见青以为我是自己走的,即使之后我疯了,傻了,死了,他也不会怪罪到你们身上,甚至说不定终有一天会妥协于现实,做符合你们安排和心意的事情。”
“我们,之前有,些误会。但一家人,总有解,开的一天。总,不能因为,你,再影响我,们的关系。”皖萤说着,示意身后的男人上前来,“别废话,了。在你,彻底丧,失心智,成为,蛊虫的,傀儡前,我解,开了你的,疑惑。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
她居然说着让我感谢的话?
我的确应该感谢她,又给我上了一“课”。
那两个苗族青年在皖萤的示意下接近我,一人拍开了酒坛,酒香在林子间满溢开来。
我防备地打量着他们,心里掂量着我能制服他们两个人的概率。
看着他们健硕的躯体和几乎比我高两个头的个子,我在心底悲观地得出结论:几乎为零。
对付沈见青我尚且需要偷袭,正面应对这两个人,我没有信心。
随着他们的逼近,我也在不断后退,离峡谷的山崖越来越近。
“别退了!”皖萤高声说,“再退,就掉下去了。河水,很急,死!”
可喝了这个“酒”,变成阿颂那样,甚至连阿颂都不如,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能容忍自己变成一个会拖累别人的人,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生活都需要照顾的人。如果那样,我宁愿一开始就死掉。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已经做下了决定。
我已经赌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输。但上帝总不能让一个赌徒永远输,总该给一次机会吧。
哪怕就一次。
我心里一定,瞥了眼脚下滚滚而去的河水,脚下一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