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洛扬见他面色绯红且额上又冒汗了,担忧问道。
“没事。”安乐笑道,“你那哥儿们是几号?”
“23号。那家伙从小就臭屁,爱追捧名星。”洛扬指向场上那个高挑挺拔的剃了个光头的极英俊的男人,语气不屑,“篮球相关的物件一律印上23号、况询玮,我还想过他要是追咱们毛主席了,是不是也要在身上印个他的头像之类。”
安乐闻言又望了一望况询玮,忍俊不禁道:“你们俩看上去还真是天差地别,他不像是你会交的朋友类型,我以为跟你交往的人都是斯文有礼的书生呢。”
“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贬我。”洛扬乜了他一眼,正下继续开口,电话骤然响起,他拿出来看了看,似疑惑的接通:“……嗯,知道了……拜。”
安乐看他三言两语就挂电话了,便问:“是有什么事么?你先走没关系,我呆会儿坐公车回去就可以了。”
“我没事。”洛扬探头往西区望去,脖子酸了才又缩回来,解释:“是三少打的电话,他说他们在西区看见我们了,可我没瞧见他们在哪儿啊。”
“喔?”安乐眼皮一跳,不自觉的也朝那边望了望,随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便又调过头将视线对准场上,问:“他说什么了?”
“说散场后叫你等他……”
洛扬话没说完,覃琛便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问安乐:“你跟官三少很熟?”
“还行吧。”安乐笑容可掬答完,便端出一副非常专注非常兴致的看球模样,其实心思早已飘出实体外了,待满场狂呼涌动时才回过神来,见电子屏上的比分已是88比102,燕大医学院赢了。
洛扬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准备走人。
人流一股脑的往西北两门涌去,待散得差不多了,安乐这三人才慢腾腾起身走到馆外,迎向那不知何时出门等着的牡丹宁珂等人。
“覃老师。”牡丹彬彬有礼的问候。
“嗯。你们聊,我们先走了。”覃琛笑应一句,搭上洛扬的肩膀就要走开,刚转身便见一颗闪亮的光头近距离出现在视线里,还来不及作出反应,洛扬已经被拉走了。他愣了一下紧追上去,拔声高呼:“妈的况询玮,老子跟你有仇啊你……”
音量猝减,那三道背影极快便消失在安乐眼中,他侧头道:“一起回去还是你们有事要做?”
“我和小布有事,晚上再一起坐坐吧。”宁珂说完,整个挂到罗小布身上推着他离开。
“我们呢?回去还是?”安乐笑问,伸手扯了扯牡丹松散的围巾,视线往上一瞧,才又发现他今天居然戴了个浅褐色的鸭舌帽,搭着整身同系色的衣裤显得极标致时髦,顿时玩弄心起,轻佻的伸指抬起他优柔的下巴,勾起唇角拉腔调:“诶,他生的如月如花,翠眉弯,樱唇小,堪描堪画,闲驻园下,把那月季海棠都比下。”
牡丹似笑非笑,黑亮的眼眸在他嬉笑的脸上流转,半晌才开口:“你出名了。”
“嗯?”
“你居然调戏燕大有名的三少。”牡丹正儿八经的说,“眼下在这附近的一票学生都以崇拜的眼光看你,不信你四下看看。”
安乐当真的四下望了一转,确实是有不少学生躲躲闪闪的望着这边,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这说明你这学生做得失败,居然让同学避之不及,如果不能稀松平常的跟同学打骂笑闹、不能享受特有的轻松愉快的学生生活,那你上学的意义就减少了近一半了。”
“我其实很努力的表现出随和了,是他们自己不愿像对待一般同学那样对待我,我也很苦恼的。”牡丹眉头微蹙,真一副伤脑的模样。
“嘁!”安乐啐一声,上下打量他,“我就没从你身上看出有任何一丁点的随和像,你当考进这里的学生们都长一颗二愣脑不会深入思考的么?你这身表相哪时不散发着请人退离三步的讯息。”
“那你怎么不退呢?”牡丹倏然绽放笑脸,勾着他的肩膀移步,不待他回话又问:“你以前是不是常去听戏?之前说的那是戏词吧,你改编过的?”
“……我没去听过。”安乐愣了一下,答道,“是我爸和隔壁叔伯们喜欢看戏唱曲,平时晚上吃过饭没事了,就聚到一起看碟片,在家做饭洗衣服时也会哼几句,听久了自然就记下了。”
牡丹知道他爸已经去世了,闻言便垂头望他,见他一脸平静的表情时,心一动,问:“你想回去祭拜他么?”
“想。”安乐毫不迟疑答,心里有丝怆然浮上来,“11月7号是他的忌日,虽然知道李叔他们肯定会去给他们扫墓,但没能亲自去我还是很不好受,毕竟今年是头年,对生者死者来说都是个重要的年份。以前听大人们聊天时说是能让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