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心中也有些难解的烦闷。谢辞抽出佩剑,在灯下仔细凝视着薄如蝉翼的银白剑刃,试图专心于此,排解心绪。
虚度光阴,不如练剑。
他的心境并没静下来太久,眸光扫向剑尖时,恍惚又看见那日映衬夕阳的血色。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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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群是在回符箓宗的途中醒来的,让封海不必将此事告知宗主,一切等宗主伤势痊愈后再议。
不然以宗主的性子,多半咽不下这口恶气。
尽管封海憋了一肚子怒火与委屈,但他平日里没什么主见,是霍群的狗腿一枚,自然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现在霍群伤的如此严重,他更不敢违背霍群的意思,怕惹得霍群生气会吐血!
如此一来,封海在宗主和大师兄床前来回跑,端茶送水递药,功夫做得再好也只瞒上了三天。
第四日上午。
江横体内灵骨里的剑气未消,寸寸筋骨寸寸痛,人只能躺在床上和系统‘友好’交流。
他尚且还没办法坐起身来。
银涯和另外两位长老过来探望江横时,江横正和系统讨论着后面剧情——如何让炮灰宗成为咸鱼赢家宗。
【系统:全宗门和你一样躺在床上摆烂,苟到结局爽不爽】
侍童敲门,告知江横三位刀宗长老过来探望。
得了应允后,两个小童领着银涯他们入了屋中,又将垂落的乌月纱帐挂起。
精雕祥云紫玉床,床架上挂着两只八角玲,铃铛下挂着一块玉石法器,垂着一张无风自动的小符。
江横躺在床上,歪着脑袋,看向床外三人,挑了挑眉毛。
银涯早前就听大夫说过江横的伤势,被明御所伤,若是其他修士早就筋脉尽毁而亡。不过眼下所见,江横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二长老洺香,三长老鸿昇站在一起,与江横寒暄慰问了几句。
江横道,“近来宗内事务有劳三位了。”
洺香一身符箓宗女修装扮,着月色裙裳,披紫色流光纱袍,华美翩然。她手持书卷朝江横点头,宽慰道,“观中无大事,宗内清平,宗主不必忧心,安心养伤才是。”
鸿昇也接话关怀了一下江横的伤势,而后道,“话虽如此,宗主此次被明御所伤,到底是他们剑宗太欺负人了!”
闻言,江横眸光一转,出声打断了鸿昇的话,“事情过去了就不必再提,倒是要借此机会规劝宗内弟子谨言慎行,潜心修道才是。”
鸿昇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从江横嘴里听见了什么?他难掩惊讶地望着病床上那个清瘦苍白的年轻人——
江横几时忍过这种恶气,莫不是被谢辞打服气了?
洺香素来觉得宗内弟子行事过于张扬,但以前江横从不加以约束,如今得他首肯,她自然愿意谨遵宗规宗律来教习弟子。
是以,她率先应下,“宗主既有心重整宗规,不如安排清规阁的先生们重开讲学,研习宗规宗律,克己复礼,方才明静于心。”
江横嗯了声,“此事洺香长老着手安排即可。”
“是,宗主。”洺香双手指尖交叠,微微颔首,朝江横行了个礼。
一直没说话的银涯见状,突然在此刻冷笑了声,一双凹陷深邃的眸子如鹰眼,锐利的视线落在江横脸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剑宗那边还没说什么,宗主就先想着整肃自家门风,这岂不是让其他人看我们符箓宗的笑话吗?也不怕寒了宗门弟子的心!”
符箓宗三位长老,银涯辈分最高,也属银涯对他最不客气!
老匹夫给你脸了不是?江横面上依旧挂着三分笑意,内心只想骂: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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