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真有那么一个人,也动摇不了他和程栀的婚姻。
又何必,庸人自扰。
即便有朝一日,程栀记起前尘。
那便等着那有朝一日吧。
可谁知,“喜欢的人”、“不能告诉”仿佛什么触发词汇。
程栀听到之后眼神似突然清醒又似更为昏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对,明明不能告诉别人的。”
她有些急,声音甚至带了隐隐的哭腔:“我不告诉别人,也不能告诉你的。”
裴弋视线凝住,深吸了口气。
“程栀,你刚刚说喜欢我,对不对?”
程栀醉后眼中带着的朦胧水晕终于化作实物,微微打湿了眼睫,说话之时颤颤的晶莹。
“嗯。”
裴弋:“那连起来,就是,你喜欢的人是我,对不对?”
程栀眨了眨眼,眼神懵然。
没有回话。
泪珠子却仿佛断了线一般,不停落下。
晶莹剔透,落在微粉的面上。
她的思绪确确实实是断了片的。
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不能告诉别人的喜欢的人,是她在最为肆意的青春回忆里都无法提及诉诸于口的存在。
是她始终清晰记得,她永远看向少年的身影无有回顾。
是她最为卑劣不敢承认的高中至今唯一一个喜欢的人,用了最为卑劣的手段“窃取”而得。
桩桩件件,她的喜欢,太不体面。
她无法向别人诉说,无有颜面。
但近在咫尺的人,正是她喜欢的人。
她混沌的思绪,将最近过往两个多月的记忆回放,竟间隙闪过些美好的影像。
裴弋问她,是不是喜欢他?
当然是喜欢的。
但连起来后的句子,不敢告诉别人的喜欢的人。
终是压在心底多年的情感与记忆更为深厚,她被这句质问逼得惶恐。
她竟然,是在表白吗?
表白不会成功的吧?
她又不是没有看见过,裴弋在常玉芷之后,拒绝了所有向他表白、追求他的女生。
没有人成功的。
思绪混乱,各种记忆穿插。
程栀泪眼朦胧地望向裴弋,质问:“你怎么不说话?”
已经忘了方才是自己要回话。
裴弋显然是被她的倒打一耙气得不清。
胸膛气息肉眼可见地起伏,他黑沉的眸子深邃,一瞬之间,伸出手捏住面前人的下巴,忍不住地用上了力气。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