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做贼心虚,就是陆宏现在的心态。
“你不认识他?”蒋宏沉静地问。
“认识,当然认识。”陆宏眼睛急转,呵呵说道。
“怎么认识的?”
“这个……蒋队长问这个做什么,他是我们学生处处长,我是羊城大学的学生,有事找他,认识他又有什么希奇的?”
“恐怕不止这个吧?”
陆宏心儿一提,小心地问:“蒋队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进局里了,你知道不?”蒋宏又问。
陆宏回答得更是谨慎:“这个听说了,怎么,他犯事了?犯的是什么事,严重不?”
“严不严重?哼,坐十几二十年牢没问题!”
“哟,看来还挺不幸的,他运气真不好。”陆宏心下得意,要说张学兵能有这个下场,不正是他的得意之作么。
“是啊,他实在是倒霉,也不知道惹了谁,竟然要一耙把他打倒。”蒋宏平静地说。
陆宏顿时警觉,说:“蒋队长,你知道不,我刚才还在睡觉的,正睡得香,你一大早给我电话,就为了和我说张大处长倒霉?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的没关系么?”蒋宏淡淡地问。
“有关系?”陆宏强自镇定,呵呵说道,“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呀。”
“真的?”蒋宏语气很不善,“我手上有一份文件,证明张学兵与你关系不浅。”
“不会吧?”陆宏讶异不已,这次表情是真的了。
蒋宏继续说道:“这份文件是张学兵被抓前要上报给羊城大学校长的汇报,是有关对你的处罚决定。文件里说你与人斗殴,打断了人家的手和脚,都有医院出具的证明,错不了。因为情节严重,所以他建议学校勒令你退学。他都要开除你了,看来他对你的感官很差呀。”
“开除我?”陆宏夸张的表情装得比周星星还要像,嘴巴张大得几乎可以同时吞下两只鸡蛋,“我说蒋队长,你有没有搞错呀,恐怕是写错我的名字了吧,你是知道我的,以我的力气,我拿什么去打断人家的手和脚。”
蒋宏嘿嘿说道:“这个我管不了,从这件事里我只是看到张学兵正要处罚你,他就出事了。举报他贪污受贿的人手段很高明,竟然干净利落地走了一遍银行与移动通讯的系统,神不知鬼不觉,已经引起了上面很大的注意。”
“上面?”陆宏不由脱声。
蒋宏语重心长地说:“你想想啊,银行什么的都是关系国家安全、社会稳定的行业,后台系统都让人来去自如,如果那人心眼坏一点,乱动里面的数据,岂不是全国大乱?这事严重啦!”
“没那么严重吧?”陆宏讪笑,心儿却在打颤,奶-奶-的,叫小八干得干净一点,没想到它干净是干净了,却留下这么一个尾巴!
张学兵被抓前留下的文件实在是让他陆宏处于一个不利的位置,张学兵为什么迟不迟早不早出事,偏偏要处罚他的时候出了事,这算什么事?老师处罚学生虽然正常,但是只要有心人一查,不难发现张学兵所谓的医院报告是自己弄的,这样处心积虑整一个学生,要说没有什么猫腻,谁信!
有猫腻,那么这个学生要对付张学兵也就很正常了。也就是说,他陆宏已经是蒋宏口中“作乱人”的最大嫌疑人。
杯具鸟,陆宏急得满头是汗,表示鸭梨很大。
“不严重?”蒋宏从电话那头冷哼一声,“我看很严重!”
陆宏强自让自己表示神马都是浮云:“蒋队长,你和我说这些,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蒋宏嘿然一笑:“我也不明白,只要你明白就行。只是看到你的名字,想起与你的交情,和你唠叨唠叨罢了。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事因为涉及金融系统安全,我们公安局也只能从旁帮助,上面已经安排另一帮人接手了,等一下就会有人到局里主持这事儿。”
“谁接手?”
“羊城市国安局的人。”
“国安局……”陆宏吓得手一抖,手机都差点要飞出去,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大是沮丧。
现在渊博如陆宏,当然知道所谓国安局,并不是像民间传言的那种神秘的国安局或者龙组什么的,中国没有这样的机构。在国家一级层面,中央设了国家安全部,省一级有它的下属机构国安厅,市里才叫“国安局”。
国安部、厅、局是国务院机构,并不属军管,级别头衔什么的也与公安部、厅、局一样。但是,它来头很大,处理的事都是涉及国家安全,连反间谍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科目而已。
也就是说,它的威慑力依然很大,至少,连蒋宏这等人也只能对它敬而远之。
蒋宏听得陆宏沉默,叹了一口气,说:“希望这事和你无关,因为我也不大信你有这个能耐,呵呵。好了,有些事因为涉及原则,不能和你说,先这样吧,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