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屋,刚好遇到起夜喝水的宋管家。
她见此微笑,“少爷回来了?”
裘易洵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他脱掉一身酒气的外衣,正准备去洗澡漱口,把身上的酒味弄干净后才上楼。
宋管家想了想,欲言又止,“少爷。。。。。”
裘易洵顿住脚步,回头。
宋管家迟疑了一下,“我晚上听闻老肖说你和太太在车上吵架了。。。。。”
“其实我觉得吧,太太虽然性格脾气冷淡了点,但她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小姑娘,刀子嘴豆腐心。”
裘易洵神色微动。
宋管家语气温和,“你们一路走来不容易,她年纪比你小那么多,人生经历尚浅,有些人和事可能没你拎得清,容易意气用事,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能让就让让她吧,女人都是要哄的。。。。。。”
裘易洵的母亲离世得早,很多人性相处,人情世故没来得及教会他,裘父这么多年又对他不闻不问。
一直以来他都是靠自已摸索,见识,偶尔宋管家会充当老母亲一样语重心长地给他讲一讲。
裘易洵都会认真慎重地听,就像此刻一样。
“上周有一晚你出差到凌晨才回,太太吃完饭就一整晚待在书房里没出来,后来,她一出来就握着流血的手指问我要创可贴。”
宋管家说这话时,老脸上划过一抹疼惜和欣慰,“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在给你做生日礼物。。。。。”
这话一落,裘易洵浑身一震,猩红的眼里再度闪过深深的懊恼和心疼。
那晚他风尘仆仆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他不想打扰她,连灯都没开,根本没发现她手指受伤。
后来两人都错开时间早出晚归的,直到她受伤的手指都好了,他都没留意到。
裘易洵的书房在二楼,而庄见希书房兼工作室就在一楼。
她的书房比较多琐碎的工具和字画,为了不让不懂佣人搞乱,平时都是她自已收拾。
裘易洵推门进去时,书房里面一片狼藉。
工作台上各种各样的工具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
十几把不同用途的木雕刀,台钳,砂纸,手套,勾线笔,还有一小堆边角料的沉香木屑。。。。。
难以想象,她那样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弱女子,却能做出连他都做不出来的杰作。
裘易洵沐浴时,任由着哗啦啦的冷水当头浇下,好让自已淋得清醒一些。
快速洗掉酒气后他连头发都没擦,就快速上了楼。
他迫切想要见到她,拥抱她,亲吻她,跟她道歉,诉说自已的感动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