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仙楼同品茗楼相邻,是赵州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楼,味仙楼以一品鸡为特色菜,其味道鲜美汁浓酱甜,广为人知。
宇庆宁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桌人,腿脚有些不耐烦地抖了抖。原少凉带着他们到味仙楼时恰好遇到了程则温与程则轩。程则轩已从长安回来,他同原少凉在长安见过,如本再次见到自然有话叙说,于是三人的餐桌很快多了他们兄弟两人,其余的小厮丫鬟只好重新凑了一桌,同他们分开了房间。
程则温见到景宫眉,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忧愁,他不敢叫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只好微微笑着,尽量不将目先往她那边飘。
宇庆宁一边吃着菜,一边拿目光瞪着席面上的几个男人。程则轩沉稳内敛,他早同宇庆宁认识,也对景宫眉熔才耳闻,虽然对程则温的一些异带表现抱有疑感,却不曾想到其他地方去。
原少凉席间欢快地关注着宇庆宁这对夫妇与程则温之间微妙的气氛。总是将话题引到景宫眉身上去。
“景小妹可曾吃过这道一品鸡,听知年说,明州时,有家酒楼亦有一品鸡这道菜,只是景小妹你嫌甜,那今日这道呢?”他嘴角淡笑,着沿之间多了一丝人间烟火。
真狡猾,他竟然知道眉儿出嫁前的事,太过分了。宇庆宁咬了一口一品鸡的鸡肉,脸黑得像锅底。
景宫眉看也未看原少凉,回道,“恩。的确这边的一品鸡比较美味,可若真比较起来,我还是比较怀念明州的。”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吃。”宇庆宁附和道。
原少凉浅浅笑了笑,说道,“味仙楼除了一品鸡,尚有一道菜是越州城独有的,味道很鲜。”
“少将军所言的可是淮山排骨汤?”
原少凉点头。
程则亚此时扬起笑脸,“说到淮山排骨汤,我们府上有位厨房娘子煲的淮山排骨汤汤味浓郁,比起这味仙楼的汤,恐怕还要美上几分。”
宇庆宁和景宫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亮光,宇庆宁笑着开口,“程二少口中的厨房娘子不会姓裘吧?”
程则温一愣,“的确姓裘,不知宇三少何以知道?”
宇庆宁心里一衬,果真如此,于是回道,“我府上也有一位姓裘的丫鬟,最擅长做淮山排骨汤。”
“竟是透般巧。”程则轩在一边叹道。
景宫眉虽然不喜欢听到淮山排骨汤,但是这是查出杀害秦水儿的凶手的线索之一,便忙笑道,“程大少爷,那不知眉儿是否有幸去府上品尝一下那淮山排骨汤?”
程则轩微愣的片刻,程则亚接过话头笑,“自然可以,表婶每日都会煲汤。”
他说着又想到了朱巧莹,神色便渐渐迟疑起来,景宫眉自是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如此,那便谢过程大少和程二少了。”
话已至此,程则亚也不好再拒绝,心里想着回头得对大哥知会一声,否则若是景宫眉来访,大嫂闹出什么幺蛾乎就不好了。
宇庆宁对于程则温的热情十分不爽,只是事关裘姓娘子的事,他又必须忍下去,于是一顿饭吃的郁郁寡欢,倒是原少凉与程则轩,吃得宾主尽欢。
秦府馨园内,三等丫鬟在院内留了灯,便径自去园子外的仆妇房睡觉了。王氏派来的两个丫寰也暂时回了王氏的院子,唯有那两名护院,不知躲在什么地方,暗夜里瞧不见踪影。
妹甄坐在园子内的厅前,浑身直冒冷汗,显得坐立不安。想起秦优先前下给她的命令,此时正好是偷天机卷的良机。只是若是输掉了,这偌大一个院子,三少爷三少奶奶定然便知道是自己偷的。可是若是不偷,往后没有好机会将天机卷偷到手,那便没法向大爷交代。
她在前厅走了几个来回,远远见到院前那垂花门下晃晃悠悠的一盏风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向了天井后头的主厢房。
她蹑手蹑脚穿过假山到了檐下,借那屋檐下幽暗而宁静的灯光,将主厢房门微微打开。
房门吱呀一声,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急忙溜了进去,将门反合上,接着摸摸索索到了二门处,打开门,撩开那珠帘子就摸了进去。
珠帘子听听相击,在夜色中分外清脆,妹甄额际的汗水滚落到鬓边,脸色微白,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后四下看了看,开始在博古架与书架上细细翻找。
她动作利索,很快就在床底的一个梨花木盒乎里头翻出了一本红布缝成的书本,妹甄不识字,只是这物什她从来没见过,听秦优形容似是一沓布做成的书卷,她便认定这就是别人一直妄想争夺的天机卷。
妹甄大喜,急忙将天机卷塞到了怀中,将黄花梨木盒子放回原处,接着吹灭了火析子,摸到了二门处,正要出门,身后忽的袭来一个黑影,左手捂了她的嘴,古手手刀砍在她颈项上,妹甄闷哼一声咕咚倒在了黑影怀里。
黑影略略蹙眉,暗叹一口气,随即将妹甄扛在肩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馨园,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这一晚回来,宇庆宁和景宫眉瞧见床底下的黄花梨木盒子里空空如也,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畅快。
“你们痛快了?”景知越从房间暗处走出来,一脸哀怨,脸色比他身上那件绫罗百花的华服还要鲜艳。
“二哥!”景宫眉欢快地扑了过去,景知越正欲迎接小妹久违的热情欢迎,被宇庆宁拦截当场,他黑着脸将她捞了回来,一脸愤慨地理怨,“娘子,不许乱抱人。”
“小气。”景知越嘟囔了句。
“二哥,妹甄呢?你不会是将她随便扔在外头了吧口。”景宫眉将他拉过来,一起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