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旬,走了。”他浅淡说道。
被景宫眉抓着的原旬一脸为难,他看了看满含无辜与期盼之色望着自己的女子,感受到她抱着自己的温热,他迟疑地看向原少凉,“少将军……不若我们救救她吧……”
原少凉冷哼一声,“少惹麻烦。”
姓原的,少将军?景宫眉立刻想到了觉兰寺遭受沙水帮骚扰时见死不救的原少凉将军,心里立刻不屑地轻哼了声,她死死抱住原旬的臂膀,大喝一声,“原少凉,你搞大了我姐姐的肚子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清风凉月 68 见死不救
原旬一听,恨不得去捂了她的嘴,见她满是理直气壮,他都差点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了。
原少凉闻言,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又撇向旁边阁楼下拐角藏着的那个黑衣人处,然后回头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你姐姐?”
他的目光太过凌厉,以至于景宫眉险些就因为心虚而岔开目光,只是小命要紧,她愣是瞪着他,用一贯威胁宇庆宁的语气恶狠狠道:“是。所以你还是得和我一道回府才行!”
可惜原少凉不是宇庆宁,对于她的些许蛮横,他只是嗤笑了声,冷冷觑了原旬一眼道:“原旬,若再不放开,我便砍了她的手。”
原旬额头渗出细汗,急忙像甩膏药一样甩开了景宫眉的手,乖乖地立在一边不说话。
这人脾气好恶劣!景宫眉气结。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想着能让他带她一起走的法子,原少凉却完仝无视了她,转身便要离去。
他才走一步,一只纤细玉手用了微弱的力道扯住了他衣衫的一角。
他偏头,便见到她水汪汪的一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点漆般的眸子盈着清澈的泪水,贝齿轻咬下唇,带出樱粉般的苍白,甜美而又楚楚可怜,有一刹那,他目光闪了闪,起了点恻隐之心。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袍,扯不动,瞥见她抓着衣角的手骨关节分明,泛白而用力,他眉间微蹙,却仍是不想牵扯到麻烦。
于是他一用力,那绣着青葱翠竹的交襟锦绣华服就裂开了一个小口子。他的脸瞬间黑了。
糟了,装可怜都失败了。景宫眉暗想,右手急忙松开了他的衣袍,咕哝了句,“是你自己撕的。”
原少凉气结,双眼蓦地一阵凌厉,右手一用劲,就将她像拎娃娃一般拎了起来往黑衣人藏着的地方走去。
“喂,你干吗,你放开我!”景宫眉使劲踹他,招来他更冷的直视。
“小气,无赖,见死不救,冷漠阴险,小人!”她挑着词骂他,见那黑衣人似是有几分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却只是站在那不动,她心里直喊糟糕,没想到这原少凉度量竟这般小,她不过是弄破了他的衣衫么,有必要将她送入虎口?
待到了黑衣人所在的小巷,原少凉将景宫眉放了下来,她滋溜一下躲到了他身后,蹑手蹑脚要跑,却被他反手扯住了头发,顿时痛得后退回来。妈了个巴子,真是瞎了眼才会找他求救!
“把她带走,别触我霉头。”他将她捞到前边来,一把推向了黑衣人。
“你这个……”奸诈小人四个字还未说出口,黑衣人便用剑柄敲晕了景宫眉,将她刚到了肩膀上,飞快地消失在拐角。
原少凉冷着脸走回到闹街,原旬耷拉着脸立在阳光下,脸色忽白忽青,脚步略有些迟疑,似乎想追过去。
原少凉冷冷觑了他一眼:“闲事少管。莫忘了我们只是帮知年给她妹妹送份东西。”
原旬没说话,跟着原少凉进了就近的一家酒楼,那酒楼的掌柜早先便注意到他们了,见他们一身华服,气质超然,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于是亲自招呼他们进了二楼的包厢,好酒好菜招待。
那边厢,紫俏被刺中一剑后,那黑衣人却不多缠,即刻朝着景宫眉追去。
车夫打跑了纠缠他的黑衣人,这才使劲拉扯缰绳,将马车硬生生给停了下来。他一掀开车帘,便见紫俏昏倒在血泊之中,一时间他也乱了方寸,只好驾车急急赶往衾云丝绸辅子。
衾云丝绸铺子正打算重新开张,宇庆宁同秦怀正在商议铺子的货品陈列问题,有小厮急匆匆奔进了账房,后头跟着打横抱着紫俏的车夫。
宇庆宁瞧见他们血污甚重,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刷白:“阿晓,少奶奶呢?”
阿晓皱眉:“少奶奶中途下车跑了,属下……”
还未说完,宇庆宁便打断了他,冷着脸看向宇唯:“让阿丘立刻带人去觉兰寺那附近搜。城门处也让人守着。阿晓你带着紫俏留下,秦怀你去找大夫来。”
交代完一切,宇庆宁的身影一闪,只见到那账房的帘子晃动一番,人已经不见了。
宇唯大急,急忙也跟着冲出了账房,秦怀倒是有些镇定,他拿了干净的布压住了紫俏右肩膀上出血的位置,然后吩咐销子里的小厮赶紧去找大夫。
衾云丝绸辅子一下子就忙乱了起来。
那黑衣人扛着景宫眉一路飞奔,约莫一柱香后就拐进了一个小院,到了一处偏僻的厢房内,他将她往床上随意一扔,即刻去院里四下查探了一番。
景宫眉撞到坚硬的床扳上,立刻撞得脑袋一阵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