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虽然冷着声,可他眉眼间都是正气和怜悯,这样的人他不怕,甚至敢周旋一二,在他思索的时候,只觉得脖子一松,他立马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
他没有回答李买酒的问题,而是抢着求饶道:“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也是被逼的,只要先生放了我,我一定什么都告诉先生,即便先生让我带路都没有任何的问题,求先生……”
他话音戛然而止,不是不想说,而是被人捏住了喉咙,他心里咯噔一声,面前的青年还没发话,身后的人已经动了手,这说明身后的人并不是这个青年的仆从。
不得不说,在这些事情上,杜大胆是极为聪明的,陆直不想听他废话,所以让他闭了嘴。
陆直的右手放在了杜大胆的脑壳上,很随意的松开了他的脖子,可即便没有了掐脖子的手,杜大胆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他有一种直觉,自己还没有开口求救,就会被人拧下脑袋。
在他战战兢兢的时候,一张少年的脸浮现在他的面前,没有凶神恶煞,也没有愤怒狰狞,这少年只是笑着,却让他毛骨悚然,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欣赏猎物的猛兽。
陆直笑着道:“我们不是跟你讲条件,你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不说。”
杜大胆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可是他跪不下去,倒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尊严,而是他脑袋还被人提着……
他敢跟李买酒讨价还价,那是因为他觉得李买酒是个善人,是个读书人,可陆直不同,这个少年动杀意的时候,就像是荒野上的妖兽。
杜大胆怂了,怂的很彻底,将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他边说边哭,倒不是悔过,而是吓得。
事情正如李买酒猜测的那般,雪肌山有一座遗迹,听说至少有数千年的时间,前后有不少人去探索过,不过只有寥寥几人活了下来,也流传了一些遗迹内的情况。
遗迹极为庞大,据说比平安镇还要大上不少,遗迹内有数个秘境,每个秘境里的考验不同,但都极为危险。
不过遗迹在几年前被山洪掩埋,若非此次赵老爷的喜事,探索队也不会想到此处。
因为外围有山石泥沙阻隔,里面还有秘境,需要大量的劳力清理和探路,巧合的是,上中下王村所在的山脉,离着遗迹不远,所以探索队自然盯上了附近的几个村子。
这事本就危险,如果正儿八经去谈,估计没几个人肯去,所以领头的管事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村里的壮汉抓了起来。
他们这一组一共八个人,任务就是处理后事,这后事自然包含了那些老弱孩童,在管事的看来,这些人都是些碍事的家伙,而且放任他们不管的话,难免会去镇上或是州府嚼舌根,索性就杀了,至于那些女眷,赵大胆瞟了一眼陆直,硬着头皮道:
“山上清苦,自然是给兄弟们泄泄火,玩完了必须杀了,绝不能把人放出去,不过这些人基本不用我们动手,事后大部分都自我了断了。”
他声音虽然在抖,可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却是不屑的,即便是此时,他也觉得那些女人实在是做作,能跟他们这群修士鱼水之欢,不比那群山野村夫来的高贵?脑子有病还一个个要死要活。
陆直听出了他的想法,李买酒也听了出来,所以李买酒抽出了杜大胆腰间的短刀,在他的胯-下一抹,两颗鸟蛋很整齐的掉落下来,连带着一根蔫掉的罪魁祸首。
杜大胆愣了数秒,才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啊,老子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杨哥救我!草你们大爷的,等杨哥他们来,老子……”
他喊的很痛快,并不是他吃痛之下发挥出了洪荒之力,而是陆直让他喊的,现在陆直觉得够了,所以捏紧了他的脑袋。
杜大胆想要出声,却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脑袋已经扁了。
陆直松开手杜大胆,他便软塌塌的掉在了地上,陆直转身望向村口,他让杜大胆喊出声,可不是为了听个响,他也没有这样变态的嗜好。
他可没有时间去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所以他让杜大胆出声求援,目的将所有人都引过来。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陆直活动了一下手脚,喃喃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