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准确地告诉你,宝贝。一千六百七十二磅,大约有六十七根金条。黄金好就好在那上面留不下名字。只要把它熔化了,谁拿到就是谁的。当然,把这些金条弄出荷兰也不容易哟。”
“即使我们能弄出去,首先也得想想怎么弄到它们。难道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银行去拿不成?”
“大致差不多。”
“你别逗了。”
“在钱的问题上我从来不逗乐。对了,我们为什么不到爱姆罗银行附近去走一趟,到那里去看一看?”
“你有什么打算?”
“路上跟你说。”
关门的声音。说话声停止了。
范杜伦警长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八字胡。“不可能!他们根本别想碰那些黄金。那里的保安措施是我亲自审定的。”
丹尼尔·库珀冷冰冰地说:“如果银行的保安系统有一点漏洞,特蕾西·惠特尼是一定会发现的。”
范杜伦警长气得头发直竖,但他只能强忍着。这个形容丑陋的美国人自来到之日起就是他的一块心病。他那种替天行道、不可一世的派头实在让人难以容忍。但是范杜伦警长又是一名真正的警察;他是奉命与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进行合作的。
警长对惠特康普说:“我命令你扩充监视跟踪组。立刻行动。他们所到之处必须拍照,所接触的人必须盘问。清楚吗?”
“是,警长。”
“注意,千万要隐蔽。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
“是,警长。”
范杜伦看看库珀。“好了,您是否觉得这样更保险一些?”
库珀无心回答。
一连五天,特蕾西和杰夫让范杜伦警长手下的人忙个不停。丹尼尔·库珀仔细地阅读着每日送来的报告。夜间,其他侦探都离开了监听站,库珀却坚持要留下。他知道楼上正在干什么,很想听见那男欢女爱的声音。他虽然什么也听不见,但是在他心底里,特蕾西正在哼哼唧唧地呻吟:“啊,对,宝贝儿,对,对。啊,上帝啊,我受不了了……真舒服……这样,啊,这样……”
然后,那长长的、战栗般的叹息,那温馨如天鹅绒一般的静谧。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很快,你就会属于我了,库珀想。别人谁也别想得到你。
白天,特蕾西和杰夫分头活动,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踪监视。杰夫去了一趟莱赛普兰附近的一家印刷厂。在他与老板一本正经地交谈时,两名侦探在街对面注视着。杰夫一走,一名侦探就跟上他,另一名走进店里,向老板出示了自己的塑料面的警察身份证,身份证上有照片,盖着官方钢印,斜对角还印着红、白、蓝道道。
“刚才离去的那个男子,他要干什么?”
“他的业务名片用完了,要再印一些。”
“给我看看。”
印刷厂的老板递给他一张手写的样张:
〖阿姆斯特丹安全事务所
柯尼留斯·威尔逊
稽查主任〗
次日,特蕾西走进莱赛普兰的一家小宠物商店,一等警官费恩·霍尔等在门外。过了十五分钟,特蕾西离去,费恩·霍尔走进商店,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
“刚才离去的那位女士,她要干什么?”
“她买了一盆金鱼、两只相思鸟、一只金丝雀、一只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