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是我……撞到了小姐。
她浅浅一笑,似桃花仙子般离开,却如一颗桃花树般在他心里扎了根。
手指轻柔抚摸桃花瓣,意有所指:“绣这丝帕的姑娘,想必心灵手巧。”
花康心里一揪:“是花某的二女,花子凌。”
花子凌。李越深思,未听长欢说过此人。
“听闻花府的盆栽不错。”
“花某回去便命人送来。”
李越起身,举手投足间满是娘娘腔的调调:“不必,咱家亲眼去瞧瞧。”
李越紧紧抓着丝帕,内心激动不已:“来人,备马!”
这几个月来,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手段,学会了凶残。可一碰到叶长欢的事儿,他还是当初的李越。
刚刚下马来到花府,李越横冲直撞,进入大门是花厅,花厅四周种满了桃花,一粉衣女子背对他而立,身姿窈窕。李越似被施了定身术般,痴痴看着花子凌。
是她,没错!就是她,即便是一个背影,他也能一眼认出叶长欢。
她没有死。
花康赶到时就看到这奇异的一幕,身为太监的李越深情注视着自己的女儿,难道,他要……不,绝对不可以,他可以没有一切,但不能失去两个宝贝千金。
他来了,给花康丝帕的时候就猜到他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花子凌摆弄着瓶子里的桃花,一支一支用心插着:“你说,是这里的桃花美,还是桃花林的桃花美?”
这声音,不是她。李越的心从火山掉落到了冰湖,柔情似水的眼眸一下子变得阴狠毒辣。
“花子凌?”他期待她说不,我是叶长欢。
花子凌转过身来,这是一张比叶长欢美上十倍的脸,美则美矣,可他无感。
再见李越,恍若隔了千年,他是她前世的弟弟,青瓷。好想抱抱他,说一句,我好想你。
“你觉得我是谁,我便是谁。”
李越拿出丝帕:“这可是你绣的。”
花子凌淡笑点头,果然,他认得出来:“总管觉得小女子绣的如何?”
“你一人所绣?”
花子凌手捏着桃花枝,掌心渗出了汗,一步一步走向纠缠了两世的男人:“是小女子一人所绣,总管若是喜欢,小女子还可再绣两个字,”视线直视他嗜血的眼神,一字一字道:“一个叶字,一个长字。”
李越一把捏住她的喉咙,恶狠狠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花康急了,用力去扳李越的手
指:“放手!”
花子凌艰难呼吸,笑道:“花子凌。”
李越忽然松开手,刚才的狂躁气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悲伤。她是花子凌,花康已经说过了,为何自己还要存着幻想?
叶长欢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