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两个女人的对峙还在继续。
看着良妃眼角眉梢的那一抹得色,云蔻轻轻地笑,“那现在你可满意了?”
“自是满意得很,大仇得报,有人生不如死,我,死也瞑目。”良妃咧着嘴笑着,苍白的脸色和嘴角刺目的殷红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只想到狰狞二字。
“可是……”云蔻顿了顿,唇边笑容倏地一冷,“可是,云蔻不孝,怕是要让你这个‘娘’死不瞑目了!”
闻言,众人一怔,良妃亦是变了脸色。
云蔻抿了抿唇,眉眼低垂,如葱的手指缓缓撩起自己的衣袖。
凝脂一般的玉臂,一抹朱砂鲜艳夺目。
赫然是——守宫砂!
在良妃错愕的目光中,云蔻将自己裸。露的手臂高高举起,对着众人,落寞苍凉地笑。
全场震惊,即使刻意压抑,可一阵高过一阵的唏嘘还是迭起。
怎么会?
不是有喜了吗?怎么会还是完璧之身?
千城更是愕然睁大眸子,难以置信。
“云蔻!”苏墨沉轻呼,声音沙哑低沉。
云蔻回头朝他笑笑,轻轻摇头。
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给她留足了面子,也顾及了她的自尊,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她为妃多时,他从未碰过她的事。
“你骗我?”良妃脸色青灰。
“你不是也骗了我吗?”云蔻弯着唇角嘲讽地笑,“说到底,我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良妃气结,这也是她自从进来以后第一次表现出失控的样子,“你和苏墨沉不是都中了染千城下的媚。药吗?”
啊!
媚。药?!
全场唏嘘,纷纷转过目光看向那个坐在高座上、一袭凤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这世上竟然有人亲自下药,送自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上床?
千城紧紧抿起了唇,广袖下的小手攥了又攥,只恨不得找个地洞能钻进去。
云蔻轻笑出声,眼角眉梢却是从未有过的苦涩。
“是!我和他是中了媚。药,但是,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即使中了媚。药,却依旧能做到不受控制。”
苏墨沉就是。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发生的事。
因为事先有跟良妃勾结,所以,当千城请她去参加生辰小宴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是雀跃的。
跟随他这么多年,即使他们曾经很多次共处一室,但是,他一直对她以礼相待。
他宠她、溺她,却从来不碰她。
即使千城失去孩子的那一夜,她冒雨去四王府,准备主动将自己给他,他也是借自己染了风寒怕传给她为借口拒绝了她。
其实有的时候,她甚至还羡慕过童素倾,不管有没有爱,最起码,童素倾做过他的女人,真正的女人。
所以,那夜去清华宫之前,一整个下午,她都在做着准备,为自己成为他真正的女人做着准备。
她仔细地沐浴,她用百香熏过身体,她穿着他喜欢的素色,她不施一丝粉黛。
在千城的巧计下,一切顺山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