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风水门深深地抹了把脸,竭力不让窒息感淹没了他,感觉自己恢复了平时的状态后,他才压下门把推开门进去。
“刚刚有事出去了一趟,抱歉现在才回来。”
他轻轻关上门,歉意地笑了笑,可惜病床上侧着头的玖辛奈没看到。
房间里有些昏暗。
墙边的窗帘都拉紧了,只留下个人宽的细缝,可以依稀看见窗外阴灰的天空不知何时蓄满了水汽,一点一滴下起雨来。
感觉到他在床边坐下,玖辛奈依旧没有回头,一直盯着摇篮。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香甜酣睡的孩子,波风水门柔和了眉眼,细声安抚她,“一切都没事了,我们会保护好鸣人的。”
仿佛被保护这个词触碰到了隐秘又紧绷的神经,玖辛奈忽然开口。
“水门……”
“嗯?”
“我总感觉忘了什么,是很重要的……可是、可是我想不起来……”她茫然若失的话语逐渐染上泣音。
一时房间里只剩她暗自抽泣的隐忍。
过了许久才传来波风水门疲倦无力的回应。
“我也是。”
……
暗部身份被替代的真相必须隐没,最后在慰灵碑刻下的,也只有幻尘这一代号。
像是给满是壮烈的英雄慰灵碑填上了无足轻重的一笔,这一方园地鲜少有人踏足,即便是刻上了崭新的沉痛。
除了一个背影冷冽的少年,常常于碑前伫立,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旗木卡卡西挺直着脊背,静静注视着眼前冰冷坚硬的碑石,而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停留在刻着“幻尘”的二字上。
幻尘,他所处暗部小队的队长,于执行特殊任务期间殉职。
本该是这样的身份,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日日夜夜前来悼念的人不是他的队长。
如果不是,那应该是谁?
旗木卡卡西如此问自己,像一个把石头扔进海里试图得到回应的固执家伙。
在这里站了许久,他素黑的衣袖都沾上了不少寒气,暗部给他带来最为明显的变化,即是掩不住的肃杀与戾气。
从前他还会掩饰自己,渐渐的,他想不起来为什么必须掩饰。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慰灵碑,旗木卡卡西转身离开了这里。
街上的光景日复一日的热闹。
玩耍的孩童,阔谈的好友,满是幸福的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