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怕,在下洛水寒,姑娘唤在下水寒便可。”清越的声音悠然响起,洛水寒薄唇微扬,眼中的光芒如繁星般璀璨,洛水寒说话间已然坐在静喻对面。
静喻闻声一震,洛水寒?不就是神医?可自己分明连前一百名都没有排上,怎会第一个被施诊?就在静喻百思不解的时候,洛水寒似看出静喻的心思。
“在下看病,也讲缘分,或许是在下与姑娘有缘吧,若姑娘信得过水寒,请坐。”灿如星辰的眸子闪烁着无害的眸光,静喻惶恐,自己不过凡人一个,怎会与神医有缘,虽心有疑惑,静喻还是顺从的坐到了洛水寒对面。
“小女人静喻,多谢神医另眼相看。”看着那双美的摄人的眸子,静喻忽觉尴尬,脸上这面纱自冷宫出来便不曾摘下来,如今却要在这么俊如神邸的男子面前显露那张被毁的面目全非的脸,着实需要很大勇气。
“姑娘不必过谦,且告诉水寒,你何处患疾?”洛水寒说话间,侧眸瞥了眼身侧的面具男,薄唇抿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静喻无语,纤长如玉的手指慢慢伸到耳际,当白色面纱随手落地的一刻,纵然是洛水寒都觉惊愕,那双眼中满是质疑。
屋内寂静无声,一阵咯咯的声音陡然响起,静喻闻声抬眸,正看到那个面具男双手紧攥成拳,骨节泛白,不时发出咯咯的声音。难道是自己这张脸吓到此人了?静喻不禁凄然。
“如果在下没看错的话,姑娘这脸上的伤疤该是有五年的光景了。”毕竟是神医,他所接触的病人,比这严重的不在少数,刚刚他的震惊,不过是为了别人。
“神医果然好眼力,不知静喻这脸上的伤疤可还有治?”世人皆有爱美之心,静喻又何尝例外,看着静喻眼中的期翼,洛水寒忽然有些心疼,一个女人,就这样硬生带着面纱过了五年,这该是怎样的隐忍呵。
“静喻姑娘莫急,除了这脸上的伤疤,姑娘可还有其他伤口?”忠人之事,自然要问的彻底,或许是因为面对神医,静喻已然将自己看作病患,倒也无甚隐瞒。
“不瞒神医,静喻也懂些功夫,奈何被人穿透了肩胛骨,双肩每逢变天,便会疼痛难忍。”静喻声音平静的没一丝波澜,极是平淡的描述却让洛水寒身侧的面具人几乎失控掀桌。
“你这厮!若再不听话就退下!”洛水寒警告般看向身侧男子,亦将静喻的目光引到了男子身上,只是对方带着面具,她着实不知道那张面具下面是怎样的表情?同情?厌恶?洛水寒的话的确好使,面具男果然老实的站在一侧,不再有任何动作。
“没想到姑娘竟受过如此酷刑,江湖上最为不耻的就是以这种方式废人武功,太过残忍,不知姑娘仇家是谁?”洛水寒问出了某人的心声。静喻闻声微震,从不知神医会这么八卦的,只是媚娘两个字对外又怎能说出
口。
“不过是陈年往事,静喻倒也不甚在意,只求神医能医好静喻的脸,莫怕神医笑话,就算独处,静喻也不敢摘下面纱,这张脸,便是静喻自己都觉害怕。”凄凉的声音带着一丝怅然,或许只有在陌生人洛水寒面前,她才敢吐露心声,因为离开醉月楼,他们或许再无交集。
“姑娘这伤着实重了些,若想日便恢复容貌难如登天……”洛水寒还未说完,便觉一股外力狠打在自己左肩之上,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这种隔空点穴的法子虽不会很疼,却也不会舒服。
“咳咳……”身侧面具男狠咳了两声,洛水寒薄唇凤眸微眯,继续道
“不过姑娘也不必失望,日不可以,但半年之内,在下定会让姑娘的容貌恢复如初!”洛水寒信誓旦旦开口,眸光依旧璀璨。静喻闻声,眸光顿时惊喜异常
“神医说的可是真话?”或许从没有过希望,当希望摆在面前的时候,静喻竟有些不可置信。
“自然是真,不过得委屈静喻姑娘这半年与在下形影不离,以方便在下随时为姑娘诊治。”洛水寒淡然开口,眸光下意识瞄向一侧的面具男。
“这……”原本惊喜的眸光顺间暗淡下去,静喻思忖许久,终是开口
“不知神医可容我半年时间?”静喻正色道,她怎么可以留在这里?且莫说自己与雪女早有约定,她又如何忘得了大仇。入楚宫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若失去了这个机会,她再想对付媚娘简直难如登天。
“哦?姑娘可还有更重要的事?”洛水寒没想到静喻会拒绝,反倒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女人皆爱美,如今能恢复容貌,她该迫不及待才是。
“的确有比这张脸更重要的事要静喻去办,如果神医在意,静喻这脸不治也罢。”若在这张脸与媚娘两者之间选择一个,静喻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媚娘!五年了,那股恨早已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