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玉贵人还真舍得?”静喻握着手中的深海珍珠项链,感慨道。
“这些东西足够本宫在雪玉石台上不间断的舞上十日,分明想让本宫死无葬身之地,却偏偏强颜欢笑的讨好本宫,虚伪至此,真是悲哀。”雪女淡定的看着眼前的奇珍异宝,眸底散着清冷的光芒。此刻,她又有何资格去指责别人,自己不也再重复着她们的悲剧么。
“娘娘莫要小看了这些东西,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日这些东西必会派上用场。”静喻将桌上的宝贝分别归类,小心收入袋子里。
“说的极是,既生于世间,又有谁可以免俗,这些你便收着,总有用得着的时候。”雪女缓身而起,百无聊赖的走向内室。
“静喻,你也早些休息吧,这么晚了,相信不会有谁来了。”雪女很少会有这种慵懒的语调,可见这些天,她是有多累。
“是谁把朕的皇后累成这样?明日朕便找她们算帐!”清越的声音悠然响起,雪女闻声一震,回眸间,正看到夜离轩一脸温笑的站在自己面前。
“雪女叩见皇上……”见来者是夜离轩,雪女脸色微变,侧眸间,正看到静喻一脸淡定,想来她们刚刚的对话并未被夜离轩听到。
待示意静喻退下之后,雪女盈盈走至桌边,为其斟了杯清茶
“皇上操劳一天也该累了,怎有空到凤羽阁来?”轻柔的声音悠然响起,雪女将茶递到夜离轩面前,每每面对那双深情的眸光时,雪女心底便会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愫,少了恨,少了几分怨怼,那种感情说不清道不明,却萦绕在雪女心底,日渐浓烈。
“朕为江山累,是朕应该,可让爱妃为朕累,朕心里自是不舍,所以过来看看,明日朕便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踏进凤羽阁,免得扰了爱妃休息,如何?”夜离轩的目光溺着掩饰不住的温柔,接过茶杯之时,指尖的碰触让他感觉到此刻的幸福竟如此真实。
“皇上好意,雪女心领了,只是她们若不来,这封后还不知道要拖到几时,何况累的又何止雪女一人,再有十日便是封后,坚持一下,一切都会过去了。”雪女似有深意开口,眸底的暗淡一闪而逝。
“没错,再有十日,你便是朕此生最爱的皇后,朕发誓,会用一生的时间呵护你,不管发生什么,朕都会站在你前面,为你遮风挡雨,雪女,相信朕,朕的爱,不会比任何人少一分!”此刻的夜离轩,眼神太过深邃,其间迸发出来的光芒仿佛积淀了一整天的日光,明亮且刺眼,雪女垂眸,心底莫名悸动,她知道夜离轩没有说谎,可帝王的誓言她如何承受的得起。
见雪女不语,夜离轩顺势自怀里将龙佩掏了出来,缓缓伸到雪女面前。
“这块龙佩相信你并不陌生,只是物是情非,如今,朕将它送给你,便是将朕的命都交到你手里,至此之后,你便是朕的唯一,这里,也只能容你一人!”夜离轩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多美的誓言呵,雪女几乎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不知不觉中,她已然将那块龙佩握在手里,触手
即温,果然是块宝玉,可雪女却不知道,这上面有她不能承受之重。
夜离轩没有久留,许是怕打扰雪女休息,待其离开之后,雪女对着龙佩看了好久,终是将其收在自己怀里,莫名的,她只想带着这块玉离开。
夜风渐冷,整个皇宫慢慢陷入一片寂静,只听得风掠树梢时的沙沙声,绵泽宫前,媚娘衣衫单薄的坐在石台上,空洞的目光望向浩瀚的苍穹,一种说不出的怅然盘旋于心,失落,绝望,愤怒,至到哀莫,媚娘唇角不禁划过一抹苦涩。机关算尽的结果,便是一无所获,这样的结果到底是谁的错。
风起,媚娘的身子不由的轻颤,指尖拉紧披风,却依旧没有回去的意思,身后的绵泽宫于她而言与冷宫无异,那里甚至没有夜离轩的味道。
“媚娘好兴致呢~”清幽的声音陡然响起,媚娘闻声眸光骤寒,目光触及来者时,心底渐生出一股妒恨。无语,媚娘依旧固我,眸光转回至一望无垠的夜空。
“绵泽宫?五年了,你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地方,不易呵,这里的环境可比冷宫强上百倍,至少,在你想安静的时候,不会有一群疯癫的女人撕扯你的衣服!”风过,白纱飘起,四条触目惊心的伤痕清晰可见。静喻缓身坐到媚娘身侧,声音静如平湖。
“你是来嘲讽我的?”媚娘冷声回应,脸色越发的难看。
“静喻只是最卑贱的奴婢,怎敢嘲讽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别人不知道,可静喻清楚的很,在皇上心里,你还是有着不可替代人位置,当然,这与情爱无关。”静喻谦恭开口,却分明透着幸灾乐祸之意。
“知道就好!”媚娘幽声道,此刻的她着实没有心情与静喻逞口舌之争。
“看在以往情同姐妹的情分上,静喻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媚娘可否成全?”平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在媚娘心底激荡起阵阵涟漪,姐妹情分?这四个字让她觉得极不舒服。
“你该知道我的答案!”媚娘毫不客气的回绝,时至今日,她与静喻的关系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