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自夸,却是事实。
他将自己的事讲给了闻笙听。
聂无出生时只是个很普通的小孩。
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没有什么孤僻的性格,也没有过于矫健的体魄。
他只是一个幼小的、爱观察世界的孩子。
在他的世界里,父母似乎不怎么喜欢陪着他,看他的目光算不上慈爱。
他也不懂自己名字的含义。
某一天夜里,他从梦中惊醒,看到床边坐着的人。
那是他的父母。
她们拿着一支针管,带着兴奋地神情扎进了他的手臂,然后狂喜地互相亲吻:“太好了!太好了!”
聂无捂着自己的胳膊,迷茫地问她们什么太好了。
她们不回答他,只是那样高兴又惊悚地看着他,似乎企图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变化。
一直到半夜,他实在困的受不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们居然还在看着他。
她们问他:“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来,试着捶一下墙壁。”
聂无惶恐地按照父母说的做,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坑。
他的父母激动地尖叫,吼着什么“成功了”“我就知道”“值了”的话,笑个不停。
然后他的父亲在他面前猝死了。
原因是过度劳累和激动。
他的母亲受了很大的惊吓,从那以后就疯疯癫癫的。
聂无的生活于是发生了巨变。
他从一个还算正常的孩子,变成了一个需要时刻控制自己力气,时刻注意跑的不那么快,不显得自己太过特别的人。
他突然变得很聪明,应对考试就像是开了挂般轻轻松松,却无法面对家里抓着自己说“你有了!你有了!”的母亲。
他有了什么呢?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防止别人注意到他的异样,他不得不和人保持距离,本就不算外向的性格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以至于后来他已经无法区分,自己到底是享受这种不被关注的感觉,还是习惯了这种处境。
后来他的母亲在某天偷跑出门,被卡车撞死了。
目击者说,她一边喊着什么“这对我们不公平”“我们的基因没有问题”的话,一边不看红灯直直闯进了马路。
于是聂无就这样自己生活下去。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闻笙踏着没有经过他改良的风掣前身,带走闻淑菡的同时冲常念招手,说:“常医生,快走!”
她在喊她的同伴跑路。
他在那时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渴望,渴望着那样一句对他的呼唤的话,而不是长年以来的被忽视与边缘化。
这就是他离开阿斯莫德的原因。
遇到闻笙时的心理活动他没有说,只是说了小时候的事情。
闻笙听完后一时没说话。
聂无自己开始推测:“结合魍魉的话来看,我的父母应该曾经参与过魍魉的实验,并且留下了相关的生殖细胞,她们的职业都和京城大学有关,具体的我并不清楚。”
“她们应该非常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魍魉,以此可以获取什么巨大的好处,或者是拯救她们的困境,但是魍魉那边用她们细胞诞生的谢有是个失败品,这让她们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