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托着腮,似是缅怀往事:
“年年肺不好,城市里的空气会让她咳嗽,于是我出了点钱,带着我的丈夫,我们一家三口借住在这个教堂。”
周墨出身杀手组织,和丈夫相识是因为一场火灾。
她随手的救人举动俘获了丈夫的心。
她的丈夫是一位柔弱而文雅的艺术家。
他知道周墨会偶尔接一些特别的单子,夜中回来时身上会有难以消散的血腥味。
可他从未过问过,只是常常问她累不累。
她们有一个女儿,叫周年年。
因为有了一个小家,所以周墨不再频繁接单,越发慎重地选择任务对象。
她开始在教堂祷告,希望丈夫的画多卖出去,因为这样丈夫会有更多的笑容。
希望女儿的身体再健康一些,这样年年就能去踢足球。
她接单的频率越来越低,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几乎将她身上的血腥味洗尽。
直到末世的降临。
丈夫变成了异种。
女儿的病情加重。
在这个时候,一群幸存者在教堂外请求收留。
教堂活着的人只有她和年年。
几年的教堂生活让周墨想要为女儿积累福德,她开了大门将这些人放了进来。
她给他们物资,给他们安稳,她以为他们会感激。
却没想到这些人觉得这些理所当然。
她起初没有暴露自己的身手,没有暴露自己的异能,没有料到在她将水消耗在女儿的洗漱上时被一双双眼睛盯着。
外来者理所当然地将物资视为公用,并且痛恨浪费。
某天年年吃的药快没了,她外出找药店。
回来时,迎接她的不是女儿乖巧的“妈妈”,而是再也无法发出声音的女儿。
她的女儿死了。
没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
这件事发生在两周前,也就是霍拾安一行人来的前一周。
周墨摸着脸,恍惚地说:“我真是傻了,那个时候还有圣人思维,一根筋地想找到真正的凶手,为女儿报仇。”
所以她压下愤恨,不断地搜寻线索。
可笑的是,这些人一边怕她,一边又无法抗拒她的水系异能,小心翼翼地与她打好关系。
他们见她没有动作,在一个夜里砍了她和丈夫一同种下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