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嘉宝眨巴眨巴眼,忽然想起这人是谁,她爽朗一笑:“想起来了,四年前咱俩为了一条鱼大吵一架,我夫君上前劝架,你这暴脾气又跟我夫君打起来了,还不小心被我夫君打伤了手臂,那啥,你的胳膊没事了吧?”
“早好了,那时年轻气盛不懂得谦让女子,如今我也娶妻生子,嘿,臭脾气收敛不少。”雄大胆难为情地抓抓后脑勺。
“那就好那就好,成家立业才能长大嘛,吼吼——”奈嘉宝厚颜无耻地说教开来。
雄大胆虚心受教:“是啊,我现在不做土匪改卖猪肉了,摊子就在前面,我送何夫人一块上等五花肉吧,走走走。”
奈嘉宝美滋滋跟上,身旁男子却将她一把拉住。
雄大胆见“何云炙”对自己有提防之意,疑惑道:“怎么,何老爷您还未记起我吗?”
奈嘉宝看他不予回应,憨憨一笑上前打圆场:“我夫君他……昨晚喝多了,对!现在还未醒酒,我们晚点在去找你哈,生意这么红火,你先去忙吧……”
听罢,雄大胆也并未强求:“行,有空去找我啊。”
奈嘉宝欠身行礼,待雄大胆走远,她不禁擦了一把冷汗,仰头看向身旁男子:“人家好心好意送猪肉,你摆臭脸做啥?”
男子拉过奈嘉宝的手指,径直前行:“回京之后我送你一整个猪圈行不?”
“别拉拉扯扯的……”奈嘉宝甩了甩手,浑身不自在。
“嗯?……如今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妻。哪里不妥?”男子勾起一抹笑意,总在幻想有朝一日可以再次拉起嘉宝的手,可这一等就是十八年,不过,他以为今生无缘了呢。
奈嘉宝注视十指相扣的双手,一梗脖子很是不满:“我说慕公子,我男人在前方为你拼死拼活,你在后方占他媳妇便宜,这事说得过去么?”
慕公子莞尔一笑,笑得理所当然,没错了,此人便是当朝皇帝——隆诚帝,字慕滦。
何云炙养父何青松,临终之前将何云炙的身世原原本本告知隆诚帝,那时,隆诚帝才知晓这世间还有一个皇弟,乃西太后所生皇子,事过境迁,西太后过世,何青松过世,他已无人可追究,更多的则是戚戚焉,险些下令斩杀亲手足。
然,何云炙不肯认祖归宗,淡泊名利的他,只期盼平平静静过完这辈子。但,毕竟是一脉相连的亲兄弟,无论相隔万山,遥遥相望,彼此关心。
正如这一次,弑君阴谋虽未得到确凿证据,但何云炙决定与隆诚帝调换身份,毕竟何云炙习武数十载,一旦遇到突发状况也好防范及抵御,兄弟俩一合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引蛇出洞,以不变应万变。
于是乎,隆诚帝成了奈嘉宝名不副实的夫君何云炙,“夫妻俩”率先抵达此地。而何云炙,一袭龙袍马褂,在皇家护卫队大张旗鼓的护送之下,明日傍晚方可到达御龙城。
“对了,我一直没敢问你,当你知晓何云炙是你弟时,你咋想的?”奈嘉宝抬起头。
“我在想……既然是亲兄弟,当哥的岂能与他争抢某女。”
“少胡扯,你不是从蒙古带回个叫阿宝的姑娘吗?听说那姑娘特爱你,你究竟娶没娶人家?”奈嘉宝趁着何云炙不在身边,猛打听小道消息。
隆诚帝笑容微敛:“她,早已嫁人了吧……”
阿宝确实有诸多方面像极了奈嘉宝,不过,奈嘉宝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
奈嘉宝没精打采地应了声:“其实这样也好,你那后宫佳丽三千几,即便嫁给你也摸不到你的人,还不如找个本分人嫁了。”
隆诚帝但笑不语,一笑置之。
此行,虽然大有图谋不轨之人欲取他性命,可他非但无半分紧迫感,还将此行当做难得的独处时光。
奈嘉宝注视他英俊依旧的侧脸,相当烦恼:“你们兄弟两咋回事,越老越帅,我咋办,何云炙会不会跟你似地娶几房小老婆?”
“会。”
“恨你!”
隆诚帝感到奈嘉宝欲甩手走人,握紧她的手,笑容洋溢。
“慕……”
“叫夫君,莫破坏计划。”隆诚帝故作一副事态严峻的神情。
奈嘉宝抿了抿唇,何云炙再三叮嘱自己人前少开口,她唯有配合兄弟俩演好这场戏。
“夫……夫君,咱们晚饭吃啥?”
“你一路上都在吃。”
“小吃不能算正餐啊,晚饭还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