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毒九天早就死了……”何夏从不认这个祖父,嘉玉姨对毒九天更是恨之入骨。娘自己反而没多大感觉,毕竟三岁之后便跟着嘉玉姨过日子。
雷腾云微抬眸:“安慰我?”
“不,我用性命担保,毒九天二十几年前就死了……”何夏咬了咬唇:“倘若并非杀父之仇,你就放过千毒草吧,好不好?……”
“刚巧言中。”雷腾云平静地动动唇。
“……”何夏拧眉:“倘若你抓到千毒草,会怎样处置她?”
“血祭亡父。”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但在处决千毒草之前,先要找出谋害生父的真凶。
“……”何夏一叹,那咱不聊了,走为上策。
她缓缓起身,面朝他鞠躬:“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大恩大德铭记有心,你睡吧。我先出去……”语毕,她向门口走去。
雷腾云看出她心情沉重,生怕她独自一人胡思乱想,不禁厉声唤住:“谁允许你离开了?”
何夏并未回头,垂眸不语。
雷腾云替父报仇,没啥问题,可娘又有啥错,凭啥要替毒九天背黑锅。世间之大,却没有他们一家人的容身之地。
“你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也有苦恼时?”雷腾云并未深究缘由,误以为是自己言语过激吓到了何夏。
何夏小幅度点头,她跟追杀亲娘者,已无话可说。
雷腾云一直认为何夏缺少大家闺秀的娴静模样,乃至对这点有些不满,这会儿才察觉,他就是中意她那闹腾劲儿。
“你给我过来。”
“我不……困了。”何夏依旧向门槛靠近。
倏地,雷腾云跃步起身,敏捷地挡在她身前。
何夏不自在地撇开头:“你不是嫌我吵你睡着了吗?”
雷腾云扭过她的下巴,质问道:“讲清楚,你怎了。”
“我没事啊,就是困了。”何夏移开眼珠,平日也未见他这般关心过别人情绪。
雷腾云问不出缘由,一抄手把她夹在腋下,返回床榻,强行将她塞进被窝,而后自行睡在床外侧,一弯臂揽入怀中:“今晚跟这睡。”
“……”何夏扭了扭肩膀,却被雷腾云搂得更紧。
“那啥,男未婚女未嫁,成何体统?”何夏道貌岸然道。
雷腾云搓了搓手臂:“别说,你一旦好好说话,还真冷。”
“我没心情跟你逗贫,各睡各的!”何夏用力挣扎,倘若他执意伤害娘,她只能豁出这条命跟他拼了。不难预见,他们终有一日会变成仇人,当然,她不希望噩梦成真。
雷腾云不悦地拧起眉:“你还有完没完,非逼我吼你两句才肯老实?”
“吼我也没用,反正不能睡一起,我还得嫁人呢。”
“你再说一次。”雷腾云平静地眨着睫毛,话语却透出怒意。
“……”何夏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重复一遍:“我还得嫁……啊!你干啥?!……”她话未说完,雷腾云已扯破她的衣襟,何夏还来不及制止,只见撕毁的衣服噼里啪啦洒落一地。
雷腾云见她含胸护体终于安静,不由冷哼一声:“异想天开,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淫贼,混球,臭土匪!”何夏一手护胸,一手狠捶他。
雷腾云置若罔闻,为避免淫贼名号构成事实,他将何夏当粽子馅般裹卷在被褥里,随后一跨腿压在被褥之上,密不透风地将她桎梏其中。
“瞧我多疼你,整条被子都给你盖上了。”他迷迷糊糊地嘀咕,即刻进入昏睡状态。
何夏则是热得呼吸不顺,但任由她愤懑大骂,雷腾云也不再理会,已然见周公去了。
“……”何夏动弹不得,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烤红薯,在“大火炉”中备受煎熬。
说句心里话,她没法对雷腾云横眉冷目,毕竟他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倘若知晓他一心想要娘的命,她宁可憋死在坟里也不让他救,可如今,实在下不了手弄死自己。
娘啊,您要相信闺女很孝顺,要怪就怪仇人手段太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