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今天和甘木言见了一面,他向我表明了立场,还说以后就别见面了,省得让别人误会。”夏寒阳气呼呼地说道。
只有在父亲面前,夏寒阳才能彻底敞开心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立场?”夏安邦笑着自语道。
“对,他说他代表着晨曦幼儿园,总有一天会与彤儿乐兵戎相见。”夏寒阳说着,并不掩饰自己的失落,“还很严肃地让我以后不要主动联系他了,他的那些同事们都是女的,敏感多疑,怕她们知道了自己解释不清楚。”
夏安邦心想,原来甘木言还是一个很正派的男人,面对夏寒阳这样一个家世显赫、性格相对温淑的女孩子,还能主动划清界限,保持距离,实属难得。
甘木言在夏安邦的眼里,越要越有意思了。
“是不是他这样做,让你很生气?”夏安邦笑问。
“的确,搞得我跟被甩了一样!”夏寒阳咬着嘴唇,越想越气,越气越恼。
夏安邦噗嗤一笑:“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这个甘木言。”
“我看机会渺茫。”夏寒阳低眉说道。
夏安邦却很乐观:“只要他还在林城,总会有机会。”
夏寒阳噘着嘴,“他最后还说要跟我做个君子协定,他两年内不在林城开一家幼儿园,彤儿乐呢,两年内不再找晨曦的麻烦。”
“这个甘木言,还挺有些君子风范。”夏安邦评价道。
“他过于理想了,彤儿乐又不是我的,我只是代管,就算我乐意,夏寒月肯定不乐意。”夏寒阳喃喃道。
夏安邦一手抚着女儿夏寒阳的肩,认真地说道:“你难道现在还想着让夏寒月回来执掌彤儿乐?”
“不是我想,是将来肯定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正是因为这样,夏寒阳并未对彤儿乐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而是尽力维持现状。
在夏安邦看来,夏寒月去国外看病,什么时候能回来,尚且不知,而这次彤儿乐的事件,已经证明了她的管理存在着严重的缺陷和漏洞,继续让她管理下去,彤儿乐的未来没有任何光明可言。
“对彤儿乐的未来发展,你就没有什么想法?你好歹也是彤儿乐的二把手,总不会在这方面一点也不考虑吧?”夏安邦了解夏寒阳,尽管她还是想着去高校做老师,但又很矛盾地在其位谋其政,踏踏实实做着与彤儿乐有关的事。
在夏安邦的臂膀下,夏寒阳的安全感十足。
“有呀,当我真的坐在可以随意指挥彤儿乐的位子上,我才发现,彤儿乐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歪路,不能再往下走了,我看过彤儿乐的财务报表,一点也不乐观,要不是定邦集团一直向彤儿乐输血,彤儿乐早垮了。”夏寒阳过去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坐在了这个位子上,却深切感到这位子摇摇欲坠,甚不安稳。
“你下步有什么打算?”夏安邦引导着夏寒阳继续说下去。
“我下步打算将彤儿乐开办的所有幼教中心和幼儿园重新梳理一遍,能挣钱的就留下来,不能挣钱的就果断放弃,不能这么激进和冒进。我还想着,如果将来有可能,我会让彤儿乐和定邦集团进行切割。”夏寒阳越说越大胆。
夏安邦侧着身子,像是看陌生人似地看着自己的闺女。
“爸,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夏寒阳微微皱眉,问道。
“让彤儿乐和定邦集团切割,这得有多大的魄力才敢干。”夏安邦不得不对自己的女儿刮目相看。
“这只是我的想法,只有这样才能倒逼夏寒月做出谨慎正确的决策,因为没有定邦集团这座靠山让她去依靠,彤儿乐发展如何全在她一念之间。”夏寒阳冷静地说道。
“阳阳,要是你成为彤儿乐的董事长,你真地会这么做?”夏安邦目光慈爱看着夏寒阳。
“当然,定邦是制造发动机的,彤儿乐是搞婴幼儿教育的,两者的业务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不能互相促进不说,还极有可能互相掣肘,不如分开,各干各的,干净利索。”夏寒阳无所顾忌地说道,这都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这才是夏家的闺女,敢想敢干,但又不莽干。
一股脑地说完之后,夏寒阳的心情好了很多。
夏安邦淡淡地笑着,在佩服着女儿的同时,也充满了无奈。
他知道,只要夏定国还掌控着定邦集团,夏寒阳的想法,就只能是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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