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死刑,咋能后半辈子就完了呢,我就算不做律师,摆个摊,给人写个诉状,也能挣个钱的。”
甘木言现在还真不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律师这个职业,真的不能帮他实现十年赚百亿的目标。
“甘木言,你要是真犯了事被判了,你让咱们大学老师的脸往哪里搁?”
跟甘木言同班的大学同学都知道,教甘木言刑法学的老教授把他当做自己最得意的门生。
当初大四上半学期,这位老教授还说过,只要甘木言同意,法学院可以保送他上研究生,研究生毕业之后,甚至可以为他争取留校名额。
那时,甘木言只想踏入社会挣钱,就拒绝了老教授的美意,但这并不影响老教授对他的器重。
“你可别说这话,咱们老师桃李满天下,但进去的学生可不止我一个。”甘木言实话实说道。
雷克意识到事情不妙,难掩内心焦急,“可你是咱们老师特别看中的学生,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你这样,非气出病来不可。”
雷克把甘木言说的挺难受,甘木言默默低下了头。
甘木言缓了一阵,慢慢说道:“那也没办法,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
直到现在,雷克还是不愿相信甘木言会触犯刑律。
短暂地沉默过后,雷克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个薄本子,翻到一页空白处,写上了甘木言的名字。
这本子是管教对自己所负责监室在押人员的谈话记录。
甘木言所在的监室,恰巧是雷克负责管理的监室,所以他要对甘木言进行谈话。
姓名、性别、民族这些,雷克直接就填了,一边填一边默念。
“姓名,甘木言,性别,男,民族,汉、婚否,否”
“嗨嗨嗨,不知道的别瞎填。”甘木言制止道。
雷克停笔,抬头。
“怎么,我填错什么了?”
“就那个。”甘木言伸着手指着雷克面前的本子,“就是婚否那个。”
“否,有什么问题吗?”
“已婚!”
雷克拿起本子,笑道:“你可拉倒吧,已婚,你要是已婚,这么大的事你能不跟朋友们说,大贺三天?”
“咋你还不信,我真的已婚,不信你可以去民政局婚姻登记处查。”
甘木言信誓旦旦,但是雷克还是将信将疑。
“真的,真已婚,三十的人了,不该结婚吗?”甘木言又说道。
“你这是揶揄我的呗。”
雷克未婚。
甘木言双手放在胸前的铁板上。
这个铁板与他所坐的铁凳子是一体的,更多的用于签字时作为垫衬。
他轻敲着铁板笑道:“女警花那么多,你总会有的。”
“行,你说已婚就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