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先生,您是魔,哪管这些啰哩啰唆,随您心意就是了。」我愁笑。
要这样,我才能安心看他去当兵。谁有话,不想直接被魔威扑杀,得来先找我。
邪魔外道的法子反而有效多了,就像黑道总比警察处理得明快残酷。
只是不太合法。
我只能说,神明对我非常宽容,体谅我这片苦意。没因为我用了这种法子就唾弃
我,圣后还帮我安置在祂的殿堂内。
我很感激。
「妳疯什么呢?」荒厄皱眉,「折了就折了,最少也给他知道啊。」
「不用说。」我吸了吸鼻子,「士为知己者死。」
「我一直觉得妳是白痴,现在已经晋升到白痴之王的地步。」荒厄咕哝着。
「妳还好意思说我?」我已经哭不出来了,眼睛痛死了,「今天师伯需要妳损两
百年修行去保他平安,妳肯不肯?」
我头回看她脸刷得惨白,一点颜色也没有。
我啊,跟她心意相通。就算「重点」不给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她的喜悦
时时传到我心中。师伯这样尊重怜惜她,带她到处玩,指点她人间最美好的风景
--他原本就非常热爱天地万物。
这样的师伯,已经深深打动了她,感动应该冷硬的妖怪之心。
「…我才不像人类那么无聊,什么情不情的,没有!」她对我乱搧乱抓,「没有
没有没有!」
「妳要死啦!」这是月台欸!发飙也看一下场合好不好?
「云郎他…他只是共修!房中术的共修!」她哭了起来,「他才不会遇到什么危
险,妳乱讲!」
她气得马上飞走,一路烧得无辜的路人妖怪死人胡喊乱叫。
…我不知道原来傲娇这回事是没有底限的。最少我们鸟王娘娘没有。
哭得要死要活的,回去肿着两个核桃似的眼睛,心痛欲裂,结果没几天就接到他
的电话。
他的电话超简洁的,「小芷!我是唐晨…妳还好吗?」
「我、我很好!」我只来得及回答这句。
「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我得挂电话了。妳要保重!找到机会我会再打给妳!再
见。」
电话就这么长而已。
但我原本剧烈的心痛和想哭的冲动,就这么蒸发了。本来每小时固定偷哭五分钟
,被荒厄讥笑比时钟还准…这种该死的循环也停止了。
那个礼拜六,我就接到他沉重的「家书」,真的厚厚一大迭,巨细靡遗,连几时
下新训都写上了。
一个月后,他放了新训假,连家都不回,直接背着行李去我那儿了。而且之后假
还满多的,几乎每个礼拜都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