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面对她失序的表现,他只得尽力安抚,却无效。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仍旧责怪自己。“如果我父亲不要过世就好了,如果我父亲把遗产留给别人,或许公司今天的状况就不会这么糟,都是我太笨。”
“小敏!”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将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在他来看,无论是谁继承夏振新的遗产,这都是必然的结局。
“我对不起我父亲。”她进一步喃喃自语。“我断送了我父亲毕生的心血,他一定会责怪我,晚上不让我睡觉……”
真正不让她睡觉的是她对夏振新的承诺,那些承诺每晚化为幽灵,夜夜纠缠著她,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忘记。
这就是她何以如此依赖他的原因,因为只有他,才能带给她短暂的宁静,才能,甚至连他的呼喊都听不见,他必须拉她一把。
“小敏。”他抓住她的手臂,用力的摇晃她的身体,可没用,她依然迷失在自己的恐惧之中,走不出来。
“小敏!!”没办法,他只得以她最熟悉、也最激烈的方式,断然将恐惧赶出她的体内,诱她回神。
起初夏湘敏感觉不到他在吻她,一直到她熟悉的唇舌在她芳腔里打转,她才认清这是她爱人的味道,并因此而哭了。
“怎么办,纳西?”她无助的攀住邵仲秋,哑声啜泣。“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公司、车子、房子……曾经她以为这些可以永久,直到它们即将成为幻影,她才了解它们的可贵。
“没关系的,小敏,你可以从头来过。”他安慰她。
“怎么从头来过?”她的伤痛赤裸裸。“我从小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做什么事都是别人安排得好好,你要我如何重新来过?”
或许她这么激动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自小养尊处优,生活优渥的程度不下于他,原本她也有机会东山再起,如果他没出现,她也不至于这么痛苦,眼神这么迷惘。
“总是会有办法的。”受内心油然生起的罪恶感影响所及,他的声调转趋粗嗄,没办法告诉她实情。
“能有什么办法?”实情就是她完了,只是他不忍心说出来而已。
“小敏……”邵仲秋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的歉意,或许他也不是真心想道歉,只是她此刻的神情太脆弱,教人忍不住跟著难过罢了。
“我现在只有你了。”像个即将溺死的人一样攀著浮木,她把他搂得好紧。“我失去了一切,公司即将易主,不久的将来房子也会被拍卖,只有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夏湘敏不是故意要提醒他对她的亏欠,但邵仲秋就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不对,纳西?”她双手紧掐住他的手臂,抬头望著他。“你说过绝不离开我,会一直、一直陪我,你可不要说谎。”
或许是因为一下子失去太多东西,夏湘敏竟像个找不到父母的孩子,一直巴住邵仲秋不放,紧张的神情,将她的恐惧完全表现出来。
邵仲秋静静地看著她,欲言又止。他对她的亏欠不只是弄垮她的公司,还有他即将离去的事实。他的目标已经达到,该是离去的时候。一家公司不能太久没有老板,他这个负责人确实也该回去照顾公司,然而,他的眼底却浮现出不舍。
这是他待在此地的最后一晚,过了今晚,运气好的话,他们只会是陌生人;运气差的话,将会成为仇人,只有此时此刻,他们还是恋人。
“纳西?”夏湘敏不知道他何以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望著她。
既是恋人,就让他尽恋人的义务吧!就当是他欠她的,就当是自己也掉入了陷阱,狂欢一回。
伸出双手将她拦腰抱起,邵仲秋决定什么都下去想,只想著如何度过今晚。
隔日早上,天空下起滂沱大雨,路上的行人都闪躲不及。
“砰!”
天际划过一道闪电,接著响起一声轰天巨雷。路上每个行人都遮住耳朵,唯独躲在大屋子里面的夏湘敏不受影响。
事实上,她还沈浸在昨晚的幸福中,陷入绮丽幻想。
昨天,她像疯了一样的,对著纳西又哭又闹,想想真不好意思。幸亏纳西一点都不介意,不但下怪她,还体贴地安抚她的情绪,她方能平静下来。
想起他是如何安抚她的情绪,夏湘敏又是一阵脸红心跳,难以自已。
他用尽各种方式和她做爱,疯狂的程度,仿佛昨晚是他们相聚的最后一夜。他无穷的精力,逼得她连声求饶,直喊不要了。可他充耳不闻,仍是捉住她的粉臀,一再地进击,一直把她带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