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白”字。
谢无尘拇指下移,细细摩挲着它。
四周的安静和沉默被夕误一声不明显的笑打破:“万象天阵局和芸笥天阵局,是由小师兄封入玉简的。它在你手里,有什么不甚明白的,问小师兄便是。”
玉简触手温凉,柔和的灵力绕着手转了一周,似是在辨认主人。很快,它安详下来,妥帖地附着在其上,给玉简镀上一层温润的光。
谢无尘闭上眼,将灵识沉入玉简之中。
触碰到玉简的瞬间,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袭来,像乍然显露出平静水面的漩涡,毫不留情地将谢无尘狠狠一拽!
眉心乍然一阵刺痛。
谢无尘急促地喘了一口气,眉心紧皱,冷汗霎时涌了出来,闷哼声却被他死死压在喉咙里。余寅一惊,就要伸手去拦,被不知道什么在手背上狠狠一敲。
“你做什么?”余寅略恼。
夕误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转眸凝视着谢无尘,不知在想些什么。余寅只看见他神色平静,却没见到夕误掩在广袖中的手指同样收得极紧。片刻后,夕误轻轻一摇头:“只算掌门令在小师兄手上的时间,都有三百多年。他不至于这点冲击都抗不过。”
有些典籍的阅览对查阅人的灵魄强度是有要求的,存储在玉简中的尤甚。余寅知道掌门令中藏了许些平日里根本不会示人的典籍,对明信和白知秋轻易交出掌门令不免提心吊胆,现在再听夕误不以为然的言论,当即抻起脖子:“你自己的徒弟,也不心疼吗?”
“心疼他?”夕误似是觉得有趣,尾音甚至是扬起来的,“他是黄口小儿,还是有人能替他扛一辈子的事?”
“……”
话不是很好听,但是这样的道理。姜宁觑着谢无尘苍白的脸色,见他呼吸逐渐平静下来,略松一口气:“师父为什么要将掌门令给小师弟?”
“让他对封禁阵稍做了解吧。”
余寅狐疑:“可我入阵时,小师兄没有让我了解啊。”
“……”夕误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余寅。后者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要反驳,便听夕误轻飘飘道:“你懂阵法吗?”
余寅一哽。
其实周临风考虑过,把余寅团一团扔去阵阁,可惜余寅自己不太想学。今天借口是阵法不够灵便,明日借口是规律走向拗涩复杂,借口用尽了便言说自己身体不适,最后被当时的阵阁考核长老丢回碧云天,成为了山上的唯一败笔。
但余寅绝对不肯让夕误知道这段往事,色厉内荏道:“姜师兄主修阵法,不一样不知道?”
姜宁点了下头:“不知。”